這手神通講究的是無影無蹤,靈識難察,而且溫如玉已是胎動中期的修為,何嘗把這個胎動初期的道人放在眼中?她自是不知,對方已經隱藏了修為。
她滿擬那右面的道人定會身死道消,不料,右面那道人麈尾一揮,一道霞光飛出,將那柄飛劍鎖住,冷笑道:“這點小把戲,能瞞得了誰?”
溫如玉暗捏法訣,卻發現那柄飛劍在空中一動不動。右面那道人笑道:“這柄飛劍改主了,你就別想要了,還有什麼手段,快快施展出來吧。”
溫如玉柳眉一豎,身上白光一閃,兩袖中繡著的兩隻綵鳳,昂然飛出,一聲鳴叫,向兩個道士飛去。
那兩個道人一見兩隻綵鳳,眼中一亮,他們二人適才聽見溫如玉與杜雲的對話,知道白日裡那個神鳥雪鳳與溫如玉無關,如今見了這兩隻綵鳳,均想:“只怕白日裡那人八成與這溫如玉有關。”
右面那個道人麈尾一揮,塵絲化為無數根飛針,將這兩隻綵鳳打個千創百孔,化為流光四散而去。溫如玉雙袖中那兩隻綵鳳又現了出來,只是顏色有幾分黯淡。
溫如玉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適才那幻劍兩分被破,她只道對方有一件厲害的寶物,但剛才那道人這一手神通一露,無論法力之精純,還是寶物之犀利,絕非等閒之輩。
她心中大震,暗想:這樣的修士便是在飄香谷中,也不多見,怎的在這裡出現,而且還是兩人?這樣的修士不在洞府苦修,來參與凡人之間的戰爭,到底有何用意?
左面那個道人說道:“這位女仙子模樣到是不錯,我這裡有一套雙修之術,你我合參,如何?”說完,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著猥褻之意。其實他到不是好色,只是想逼得白天出手的那個修士現身。
溫如玉又哪裡知道此人含意,聞言大怒。
那左面的道人笑聲一停,一柄白色飛劍便出現在空中。溫如玉臉色一變,袍袖一揮,一個五彩光罩便落在杜雲身上。
這五彩光罩剛一落下,上面便出現一層寒霜,屋內頓時冷了下來。饒是溫如玉已是胎動中期的修為,這股寒氣也令她心頭微冷。
她心下叫苦,這道人的靈器這般了得,以一對一,她都不是對手,更何她還要照顧著杜雲,而且對方還是兩人。
那柄白色飛劍在空中射出一道直徑寸許長短的圓柱形劍光,向溫如玉斬來。溫如玉大袖一揮,一道霞光飛出,化為一個五彩圓環,欲將這道劍光束住。
嗤的一聲,那五彩圓環便被斬成兩半,溫如玉忙斜斜飛出,那道劍光從她肩上掃過,啪的一聲,肩頭的衣服便被劃破,露出白玉般的香肩來。原來溫如玉那兩隻彩袖是靈器,但這件衣服卻是普通之極。
溫如玉又驚又惱,又是駭怕,方才這一劍,對方分明是手下留情,否則這隻手臂便會被斬掉。只是這人神通如此犀利,卻偏偏如此無賴,其用心昭然若揭。
溫如玉一眼瞧見那道人火熱的目光,知道自己遠不是對手,還是快些逃命去吧。至於杜雲,她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河,哪裡還顧得了別人?
只是她這時想走,也不容易。那右面的道人窺破了她的用意,麈尾一揮,無數道霞光飛起,竟化為一個光罩將溫如玉罩在其中。
左面的道人嘿嘿一笑,說道:“且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劍術。這一劍下來,我便會讓你片縷不著身,但絕不會有半分傷勢,到時美人起舞,這等眼福不可不瞧。”
溫如玉大驚,彩袖一揮,一件梭形靈器撞在那霞光之上,反到卷而回,那霞光卻是紋絲未動。
左面那道人一捏法訣,那柄白色飛劍升起一道劍光,瞬間化為一大團劍雨,恰如一把張開的雨傘,直向溫如玉全身落了下來。
杜子平雖然不喜溫如玉,當時他在位之時,沒少受到她的壓制,而近期又與飄香谷結了樑子,但也不能見溫如玉如此受辱。
他一聲冷笑,那兩個道人只覺耳中轟的一聲,腦袋一暈,全身一震,一條血蛟飛起,破開霞光,將那一大團劍雨接了下來。那兩個道人心中一震,此人實在了得。
杜子平那一聲冷笑,便是修羅追魂神通,他修為與道心均有長進,這手神通的威力也隨之增強,隨後那條血蛟,卻是他的噬血魔刃。
他不願被溫如玉認出,現出身形之後,身上浮現一層白霧,將整個身體都顯得若有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