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河反手再一抓,一道光圈將杜子平二人罩了下來。那灰衣青年本來只是在旁觀望,看到這裡,知道杜子平二人接不下來,叫道:“尊駕在我這裡胡鬧,也太過份了吧。”
他口聲尊駕,那是將自己與對方平起平坐了。元河聞言,心中更是有氣,正欲開口,卻見灰衣青年一捏法訣,空中一道劍光落下,頓時便將自己這道光圈破掉。
他微吃一驚,剛才這一抓,雖未盡全力,但也絕不是一個胎動期修士所能抵擋得住的。
他放眼望去,只見一柄白色飛劍懸在空中,劍尖竟然直指對方。這柄飛劍雖然只是一柄靈器,而那灰衣青年只是胎動期修士,居然讓他生出幾分畏懼之感。他心中微凜,暗忖:此人到是有幾分本領,不可小瞧。
杜子平仰頭望著那柄靈劍,只覺極為眼熟,但卻是想不起來。瓊娘卻驚呼一聲:“玉柄龍!你是萬仞前輩。”
杜子平聞言便是一震,不錯,這柄飛劍,正是傳聞中的玉柄龍,那麼這灰衣青年定然是玉龍十九劍中的劍仙。只是威名赫赫的劍仙怎麼看上去竟然如此普通,而且還只是胎動後期的修為!要知道,連石世傑都已經結為金丹,而且即將步入金丹二層。
要知道萬仞實力之強,遠遠勝過玉龍十九仙的其餘諸人,修煉界多年前便已認定他結丹成功,甚至有不少人認為他已經進階到金丹中期。
元河聞言,笑道:“你就是被稱為胎動期第一高手的劍仙萬仞?”他傳大力神魔道法時,便從大力神魔口中聽到過萬仞這個名字。那大力神魔固然兇悍跋扈,但對萬仞卻是心服口服,因此萬仞給他留下的印象到也不差。
元河哈哈笑道:“前些日子,我聽到萬仞的大名,當真是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我本以為是怎樣的天縱奇才,熟料竟是一個連金丹還沒有結的胎動期修士。”
他既知是萬仞,登時放下心來。他雖然只是一外金丹初期的修士,但要對付一個胎動期的修士那是綽綽有餘,即便是胎動期的第一高手,他也毫不畏懼。更何況,他的實力便是普通的金丹中期修士也是不及。
萬韌淡淡地道:“你笑夠了嗎?笑夠了便請出手,要麼你離開此地,我可以既往不咎。”
元河笑容一斂,喝道:“大膽小輩,竟敢如此猖狂。別以為在這個地界被稱為胎動期第一修士便如何了不起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神通。”
他口氣雖大,但對面前這個極瞧不起的修士,到也真不敢太過小瞧。他左手一捏法訣,右手掌心中飛起一朵黑色蓮花,正是那朵冥花蓮。那冥花蓮飛到空中,頓時灑下萬道黑色霞光,向萬仞飛來。
萬仞喝了聲“疾!”只見空中那柄玉柄龍微微一顫,射出萬餘道劍光,緩緩地迎了過去。那劍光似緩實疾,那冥心蓮所放出的黑色光芒在距離萬仞數尺之處,便被擋了下來。
劍光與黑霞相持片刻,似是不分勝負,各自倒飛出去。元河用手一點那冥心蓮,那朵冥心蓮在空中滴溜溜一轉,便在他身前尺許之地停了下來,閃爍著微弱的黑光。
那劍光卻盡數回到那柄飛劍之上,萬仞倒退數步,望著元河,一言不發。
杜子平與瓊娘見了,又是驚訝,又是佩服,更有幾分擔心。適才萬仞那一劍,正是萬劍訣,這神通杜子平二人均修煉過,但從未修煉到這般火候。其實別說杜子平與瓊娘,便是金丹期的劍修,許多人也沒有達到這個地步?
杜子平二人均想:難道在胎動期時,就能將神通煉到這個地步嗎?難道是萬仞只顧鑽研劍術,這才耽擱了自身的修為,所以至今尚未結丹?只是他沒有結丹,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元河的對手,剛才萬仞雖然接下了這一擊,但畢竟還是落了下風。
元河臉上第一次露出鄭重之色,剛才那手神通,他雖然並未全力施展,但威力也絕不下普通的金丹一層二層修士的一擊,這萬仞果然有躍級相鬥的能力。不過,萬仞畢竟倒退數步,這在鬥法時,便是輸了一招。
元河道:“好小子,劍術不錯啊,再接我接我一招,如何?”
萬仞面色依然淡然,說道:“請賜教!”
元河用手一點,那冥心蓮在空中綻放開來,無數朵花瓣飛來,猶如下了一場黑色花雨一般。杜子平在旁暗想,這每一朵花瓣所蘊含的法力都非同小可,自己是一瓣也接不下來。
萬仞也用手一點,那柄飛劍一個盤旋,化為層層劍浪,便將他全身護住,一陣法術爆烈之聲過後,那冥心蓮又飛了回去。萬仞周身的劍浪也消散開來,不由自由地蹬蹬蹬連退數步。
元河頗感詫異,他第一次攻擊,只是普通一擊,萬仞退了數步,而第二次攻擊,卻是他的得意神通之一,威力較第一擊大了一倍有餘,那萬仞接了下來,卻仍只是退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