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蛇王運氣太差,它正處於結丹的最緊要關頭,天地靈力反噬,因此它在一個時辰之內無法動彈,這偏偏被杜子平等人闖入,並擊傷了它。倘若沒有杜子平施展化血大法,它捱過這一個時辰,便可還擊。
但面對杜子平的化血大法,它全身精血慢慢地吸納,卻無法控制,到後來,竟是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又過片刻,那碧魂蛇蛇王全身乾癟,一身血肉盡數被赤血幡所吞噬,只留下一張蛇皮裹住蛇骨。
這時,赤血幡異變突起,在空中大放光芒,連閃三次,迅速縮小,從杜子平頭頂的百會竅空飛入體內,進入丹田之中。看到這一幕,君不忌與高鴻飛又是羨慕,又是驚訝,叫道:“它要進階成法寶了。”
杜子平亦是驚喜不已,萬沒有想到這種好事,居然兩次降臨到自己頭上,但他轉念又一想,這赤血幡經過兩次煉製,又有朱九穆的本命精血,如今又吸納了碧魂蛇蛇王的精血,走到這一步,也是情理之常。這雖是一件好事,但他終歸是又少了一件稱手的靈器。
他反手一抓,那蛇王身上便飛起一條寸許長短的小蛇來,正是那蛇王的魂魄。他取出封禁符,貼在這蛇王魂魄之上,又將其放入一隻玉瓶,又貼了兩道符籙,這才將玉瓶收起。另一隻手一招,便將這蛇王的身體收起。
君不忌與高鴻飛又向那骷髏望去。這時,杜子平叫道:“什麼人?”君高二人一驚,但見一道銀光閃過,將那兩隻玉匣一卷,便要逃出。
高鴻飛大怒,身劍合一,立即向那道銀光斬去,只聽得叮的一聲,高鴻飛連人帶劍飛了出去,撞在石壁之上。
君不忌吃了一驚,萬沒有想到來人手段這等高明,玉筆一勾,一座小山般的巨石便壓了過去。那人也不知用的是什麼靈器,反手一削,那塊巨石便被剖成兩半。銀光一閃,便越過君不忌。
杜子平叫道:“好朋友,往哪裡去,留下來吧。”掌中一柄血色飛刀升起,化為一十三道血光,上下飛舞,將那人阻了一阻。那人只是哼一聲,便從這十三道血光之中闖出。君不忌叫道:“陰子凱,你好大的膽子!”
卻見杜子平也飛了出去,空中傳來他的聲音:“君師叔、高師弟,你們二人快些回去,我追這銀魔,看看他的手段如何。”
君不忌雖然對陰子凱搶走那兩隻玉匣極為不滿,但此行的目標,陰沉竹到手,也是了了一樁心願。他見杜子平與陰子凱已經飛得不知去向,也只好作罷,但心中對杜子平不免有些擔心。那銀魔的實力極強,幾乎已是公認此次試煉中的第一高手,杜子平怎如此不知深淺?
那銀魔只因貪花好色,習得采補之術,曾被人無數次追殺,卻仍安然無恙,一方面是他神通驚人,另一方面,則是他在遁術方面確有獨到之秘。哪知他一連飛了數個時辰,也沒有將杜子平甩下。
他惡念陡生,在空中停了下來,一捏法訣,頭上飛起一柄摺扇,微微一扇,立時一股黑風捲了過來去,化為無數五顏六色光刃。這些光刃有紅色的火刃、黃色的石刃、銀色的金刃、藍色的水刃、青色的木刃,均按五行排列,遮天蓋地的斬來。
他同時右手虛空一抓,空中飛出一隻巨大的手掌,向杜子平抓去,身前則又出現一張五彩軟盾,將全身護住。
杜子平身體在空中一晃,身上生起一層白霧,那些五行光刃落在白霧之上,莫明其妙地轉了個彎,居然盡數打在空處。
他又一張口,一紅一白兩道劍芒飛出,化為一柄大剪刀,咔嚓一聲,將那隻大手剪成兩半。杜子平見這般輕鬆破了對方兩道神通,心中一怔,微覺後面有極細微的靈力波動,登時心生不妙,腰間玉佩光芒一閃,橫移十餘丈外。他身體剛剛移開,只見一柄巨大的五色光刃,無聲無息地直斬在他方才所停留之處。
陰子凱見杜子平避開這一斬,心中忌憚之意又強了幾分。他暗自尋思,這手神通向來極少失手,若非靈識極強,鬥法經驗又極為豐富的修士,絕計無法避開。當日就是天一門的萬仞對這一手神通都頗為顧忌,難不成這杜子平的修為已經勝過萬仞當年?
杜子平心中也是後怕不已,若非他當日與青竹劍樂寧交手,領教過那無影刀的手段,方才反應絕不會有這般快,看這一斬的威力,只怕煙霧九重城還擋不下。
他左手一伸,那噬血魔刃便飛到空中,化為十三道刀光,向陰子凱斬去;同時右手一點,空中那兩道本命劍氣化為一幅太極團,射出數十柄光劍來;背後又飛起一朵血雲,向那陰子凱罩去。
他知道這次碰上了前所未有的對手,哪裡再肯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