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望著這兩具屍體,心下也是暗自凜然。他不是不知道這兩人絕非普通修士,但他與胎動後期修士幾次交手,都最終獲勝,令他暗裡已經滋生出幾分自負的情緒。因此這次遇到這兩人,他居然率先大打出手。
倘若這兩人開始便施展這寒冰珠與法寶之印,只怕他都沒有逃脫的機會,雖然仗著這控影術襲殺那擁有法寶之印之人,但這也暴露了控影術一大缺點,在高空之中,控影術的威力大大減弱,並不足持。
其實他還撿了一個便宜,這百毒宗三人有一項聯手神通,只是一人在萬毒草原中率先隕落,這項神通便失了效用,否則他更加難以對付。
他將這兩人的法寶囊開啟,這裡面加起來有幾萬塊玉晶,但靈材靈丹都是毒物,只有一粒羅剎珠與幾枚陰冥晶對杜子平頗為有用,還有幾件靈器,杜子平也瞧不上眼。至於那寒冰珠雖然不錯,但杜子平發現無論如何,也驅使不了。
直到他在其中找到一枚玉簡,裡面記載著這寒冰球的祭煉之術。他這才明白過來,此物若要馭使,不花上個十年八年時間,是想也別想。他欲將此球收起,卻發現那雪玉鳥對此頗為眼饞,便笑道:“這是一枚妖丹煉化的靈器,你們兩個修為不到胎動後期,服用了只怕會脹\\破肚皮。”
除了那柄秘境之鑰,這兩人身上真是沒有什麼令他眼中一亮之物,也不知他們這般來琅軒秘境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不知這次百毒宗進入琅軒秘境,其目的便是讓這兩頭雪狻為結丹準備,卻便宜他這天罡地煞血獸變了。而且那些靈材中,還有幾件毒材是百毒宗結丹期長老所需之物,他不瞭解毒材,自是不知其中價值。
這空中的白雲盡是冰雪之力所化,極是精純,杜子平自是不肯浪費,只是這些白雲卻無法收取,令他頗有些無奈。他只得將雪玉鳥留在空中,吸取這冰雪之力,自己落到那高山之上。
那天龍逸士所說的冰潭,便在此間。他按照那地圖所示,不多時,便找到這冰潭。這冰潭方圓不過十餘丈,周圍都是冰塊,水面極是清澈,上面冒著絲絲白氣。
杜子平站在潭邊,便覺得寒氣入骨,較別處更是冷上三分。他身上升起一層金光,躍入潭中。那潭水較外面更冷上近倍,杜子平有大須彌如意無相神光罩護身,再加上化龍訣,仍是覺得奇冷無比。
這冰潭入口雖然不大,但卻是一個喇叭口,越向下面積越大,杜子平下到百餘丈後,只覺一眼都已經望不到邊際,佔地只怕已有百里,又過了百餘丈,這才到了水底。他見這冰潭佔地實在廣闊,不由得暗自想道:“總不成,從這以上這山峰只有外面一層,裡面全是這冰潭吧。”
他知道這水中有怪獸,而在水下,他的實力又受到影響,便將真龍法身化出,一時之間,那水中金光四射。
就在此刻,他聽到有人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變化龍形?”
杜子平大吃一驚,居然有人隱藏此間而沒有發現。他靈識向周身掃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這一下更是駭然。他靈識之強,在胎動期修士已屬罕見,再加上幻月珠,便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不過如此,此人怎還能隱身不被發現。
那人又自說道:“你的靈識不錯,只是在這裡,你休發現我的蹤跡。”
杜子平目光閃動,說道:“原來你藏身這裡,出來吧。”說完,他二指一併,一道劍氣向左側數十丈處斬去。他見這人似是沒有惡意,這道劍氣也不過普普通通,旨在逼此人出來。
哪知對方也是一道劍氣迎來,兩道劍氣一觸,均四下消散。只見水波盪漾,一隻怪獸浮現出來,這怪獸渾身雪白,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竟然與傳說中的麒麟相仿。
杜子平見了,倒吸一口涼氣。他剛才用真龍之目只是發現一個模糊的影子,只道是有人用法寶或靈獸施法隱匿蹤跡,哪裡想到竟是一隻麒麟。
他四下張望,卻聽見那麒麟道:“不用找了,說話的我。”杜子平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除非象通冥黑虎這種生下來便會口吐人言的妖獸外,其餘妖獸若能說話,必須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這一點,連五爪金龍這種真靈都不例外。
這麒麟居然是金丹期妖獸!難道它也是壓制了修為嗎?
那麒麟又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來到這裡?又能化為龍形。瞧你的功法,與百毒宗及飛龍谷,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唯獨懂得些許劍術,但也不是萬劍門的手段。”
杜子平吃驚更甚,這妖獸居然對南疆三派的功法這般瞭解,而且似乎還知道只有南疆三派可以進入這琅軒秘境。
杜子平喝道:“你到底是人還是妖獸?”
那麒麟也不答話,兩隻前掌一拍,水波一晃,生成兩道水浪,向杜子平捲去。杜子不敢怠慢,兩拳揮出,兩條水蛟在水中形成,頭尾一擺,掀得水花翻滾。這水浪立時被衝散,但立即化為數十道水劍,將這兩條水蛟絞個粉碎,並向杜子平斬來。
他一捏法訣,一道劍芒飛出在身前一繞,化為一道螺旋形的光幕,將他護住。嗤嗤數響,那些水劍盡數擊飛。
杜子平剛才那兩拳是龍神拳的第二式神通,喚做臥龍出海。在他煉化了玄冥神水之後,這龍神拳的水系神通明顯強於他系。卻沒有料到讓這麒麟輕鬆破掉。隨後他又用斬龍訣才擋住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