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穆道:“我知道貴谷收了一名名為杜子平的散修,希望貴谷可以把他交給我,作為補償,我可以向貴谷支付一筆費用。”
洞冥子哈哈一笑,說道:“朱道友說笑了,孤魂谷向來沒有把來此間避難的同道交出的慣例,而且這也是孤魂谷所不能允許的,修煉界人人皆知。”
朱九穆道:“這我知道,不過,希望貴谷可以破一下例。”說完,他從袖中摸出一塊黑黝黝的,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令牌。
洞冥子搖頭道:“實在不好意思,本谷……”只是他一眼瞧到這塊令牌,臉色大變,說道:“玉真令,難道朱道友的宗門是……”
朱九穆點了一點頭,說道:“看來天風道長是知道這塊令牌,也知道我的出身了,這杜子平是我門中的必除之而後快之人,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洞冥子知道朱九穆此言的含義,倘若不交出杜子平來,便是與血魔宗為敵。孤魂谷屹立至今,雖然實力強悍,但也不願意招惹血魔宗這樣的強敵。他沉吟片刻,說道:“這事真令貧道左右為難,只是為了本谷的清譽,還是難以奉命,實在是對不住朱道友了。”
這一次輪到朱九穆臉色變了。他說道:“當年玉真子前輩發下這玉真令,聲言日後有人持令前來,孤魂谷定會盡力滿足所需,怎麼這規矩改了不成?”
洞冥子道:“當年玉真子前輩所說,是本谷盡力滿足所需,而不是廢了孤魂谷的規矩,也要滿足持令人的要求,還請恕罪。”
朱九穆哼了一聲,說道:“這玉真令共下發九枚,已經回收了八枚,其中便有人從谷中帶走過避難修士。”
洞冥子道:“這些事情太過久遠,我實在不知,更何況便是有人曾經持令帶走過孤魂谷的修士,不代表這次也一樣可以。”
朱九穆怒極,袍袖一捲,將這塊玉真令收起,道:“告辭!”一道血光直奔洞冥子的眉間。
洞冥子端起茶杯,說道:“走好!”雙目之間射出兩道白光,那朱九穆身體微晃,兩道白光將血光切斷,波的一聲,將他的腰帶割斷。這一下,朱九穆就輸了一招,只見他臉色陰沉,嘿嘿冷笑,轉身走出。
洞冥子面色沉重,殊無獲勝之態。原來那白光與血光甫一交接,他只覺一股極淡的血腥之氣入鼻,全身的血液上湧,急忙運轉法力,強行壓了下去,不由得心中暗吃一驚。他自知對方並非想要傷他,只是給他一點顏色而已。
他自忖修為雖然勝過方,但對方的神通詭異,真要鬥起法來,只怕還是輸多勝少。他沉吟片刻,回到自家洞府當中。卻正好見到杜子平與田方明、錢龍見禮完畢,便把杜子平叫了過來。
杜子平見洞冥子臉色陰沉,不知何故,正欲動問,那洞冥子問道:“杜子平,你與血魔宗到底是什麼關係?不要再拿什麼玉道人傳過你道法,前來搪塞。”
杜子平一怔,知道出了變故,便道:“此事說來話長。”於是他便將當日遇到玉道人之事講了出來,只是將龍淵壺之事隱藏了過去。
那洞冥子又打量了他兩眼,瞧得杜子平心裡發毛,洞冥子道:“這血魔宗朱九穆今日找上門來,還拿著當年玉真子所贈下的玉真令,前來討人。今日若是換了一個長老,你就會被交出來,這條小命還能保得住嗎?”
霜華夫人突然插口道:“倘若朱九穆再來,換成路長老或是周長老,這杜子平豈不是還有無窮的麻煩?”
洞冥子道:“杜子平你們三人,現在快些去收拾收拾,然後隨我離開雲霧城,找一個安全場所,即便朱九穆拿著這玉真令再來,谷主同意交人,也不會找到你的。”
杜子平道:“多謝洞冥子前輩周全在下。”然後,他又轉身向霜華夫人道:“夫人,當日你可答應過我,要將冰夢送回萬劍門,如今這朱九穆找上門來,只怕會牽扯到她,還望夫人相助。”
霜華夫人道:“好吧,你回去告訴冰夢,讓她也做好準備,到我這裡來,今天我就把她送回到萬劍門中。”
杜子平躬身道:“多謝!”便走出洞府。
待杜子平走後,洞冥子道:“夫人,你這次送冰夢迴去,倘若碰上了朱九穆,可要小心,此人道法詭異,遠勝同階。”
霜華夫人一怔,她知道自家的夫君心高氣傲,極少服人,如今這般說來,想是這朱九穆極是了得。她問道:“你與他交過手了?”
洞冥子道:“我試過一招,表面上是我勝了,只是我卻知道,倘若與對方真個交手,獲勝的機率也就是四成。”
霜華夫人道:“看來血魔宗果然名不虛傳,隨便出來一人,便這般了得。”
洞冥子道:“這朱九穆的修為僅是金丹七層。”
此言一出,霜華夫人臉色立變。要知道,到了金丹期後,每一層的修為都相差極大,朱九穆以低於洞冥子兩層的修為,還能佔到上風,在修煉界可是罕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