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水魅身上最堅硬的部份便是後背後龜殼狀的凸起,杜子平也只能靠著人刀合一,才能斬傷。不過它身上其它部位就沒有這般堅硬,擋不住化血刀了。只是楊夢同三人的法器還不及這化血刀,那難以令那隻水魅受傷。
這隻與杜子平交手的水魅又吃了一個虧,這才不敢掉以輕心,一時之間沒有進攻。只是杜子平也疼痛異常,趁機在旁邊休息。
陽群暗自心想,己方三人,實力絕對在這隻水魅之上,趁現在杜子平牽扯了另一隻水魅,需快刀斬亂麻,快些料理這隻水魅。否則等杜子平被斬,那形勢就逆轉了。
他張口喝道:“鳳七你我聯手困住它,楊夢同你趁機斬殺這妖魔。”話音一落,卻見楊夢同身體向後一轉,卻是向外逃去。陽群與鳳七立即大怒,那鳳七離得較近,一道金光向楊夢同落去。
楊夢同這時已來到一塊巨石旁邊,也不知捏了一個什麼法訣,這座大坑四周的大石發出吱吱之聲,瞬間合擾,竟然形成一個大石罩,將這大坑罩在其中,那金光落在巨石之上,也是絲毫未起作用。
遠遠地傳來楊夢同的聲音,“這巨巖陣你們是破不開的,裡面還有兩隻水魅,還是快點捏碎玉佩,好保住性命,不過想入內門,就等下次吧。”
這時,那水魅又撲了過去,陽群與鳳七隻得聯手應戰,嘴裡兀自咒罵不停。杜子平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初時,他雖然對楊夢同懷有戒心,但見他與自己一同率先進攻,提防之心便淡了。
杜子平雖處險境,到也沉得住氣,其實他心中所忌便是,不能隨意施展神通。否則斬龍訣施展開來,那真龍之氣正是這種鬼魅的剋星,便是再來兩個水魅也都斬了。更令他鬱悶的是,這化血刀的攝血之能居然對水魅毫無效果。
楊夢同走了之後,陽群與鳳七的優勢大降。饒是兩人修為與法器不俗,而對這隻來無蹤,去無影,身體又是堅硬無比的水魅,也絲毫佔不了上風。這時,血魔宗外門與內門弟子的巨大差異便顯現出來。同是引氣九層,修煉化血大\法的陳昇,一人便力敵鳳七這類外門弟子的四五人。
另一隻水魅,雙手一拍,兩道水浪洶湧澎湃地向杜子平捲去。杜子平長嘯一聲,化血刀化為一道長虹,圍著他的身體,繞了三圈,那兩條水浪便只能在他身邊丈許範圍內翻滾,無法近身。
杜子平用手一指,那化血刀迅捷無倫地斬了過去,將波浪劈開,發出隆隆之聲。那水魅身子一折,避了開來,卻衝到杜子平的面前,一把便抓到他的咽喉。
卻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那隻水魅竟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雙眼流出一股股腥臭難聞的黑液。杜子平向後翻了兩個跟斗,直起身來,咽喉間露出一道抓痕。
原來,這水魅衝到身前,杜子平瞧著那綠光閃閃銅鈴般大小的雙眼,心念一動,這水魅肉身再堅硬,這雙眼睛總應是柔軟的吧,於是射出兩道血魔刺。這血魔刺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但在水中只要一施展,便會震盪水波,偷襲之功便大打折扣,再加殺傷力不足,水魅身體堅硬,杜子平因此一直沒有動用這手神通。
可現在那水魅來得奇快,距離又近,它只得閉上雙目,施展水遁術,但雙眼仍被擊中,眼前霎時一片漆黑,什麼也瞧不見了。只是杜子平咽喉也因此捱了這一抓,雖然傷勢不重,一時之間也極為難受。
陽群與鳳七均暗暗慚愧,他們以二敵一,尚且自顧不暇,杜子平修為比他們還低,卻獨自一人重創這怪物。
其實這血河裡的妖獸,雖然法力遠勝同階外門弟子,但靈智未開,象陽群這等實力的,倘若有過鬥殺妖獸的經驗,以二敵一,獲勝本是十拿九穩之事。
杜子平趁機痛下殺手。那柄化血刀神出鬼沒,血光四溢,化作無窮的刀氣,猶如千點萬點的繁星一般,將它團團裹住。
那水魅兇威大減,想要逃跑,卻又被這巨石陣困住,不多時,身上又多了十幾道傷口。它雙目已盲,亂打亂撞,分不清敵我,有時竟然攻向另一隻水魅。這一來,它不但沒有為同伴提供助力,反而成為累贅。
杜子平看到便宜,化血刀在水中猛一轉身,卻向那隻雙目完好的水魅斬去。這隻水魅自持身體強悍,不躲不閃,反而一把抓去。聽見一聲微響,那水魅一截小指被斬落了下來。但它根本不知疼痛,徑直向杜子平撲了過來。
化血刀在水中一個急旋,向那水魅的頸部斬去。只聽見一連串急促的“波波波”破水之聲,那隻瞎眼水魅聞聲追了過來,一把抓去,卻沒有抓住這化血刀,反而扣住另一隻水魅的手臂,同時自家的手臂也被扣住。
原來化血刀的破水之聲與水魅進攻時激發的水響、陽群與鳳七的法器所施展的分水之聲,頗有不同。那瞎眼水魅時間稍久,便辨得清楚,這時便奮力一擊。杜子平則瞧得明白,故意將它引來,待它手掌距化血刀不過數寸之時,一捏法訣,化血刀便橫移五尺。前面的水魅這時反手欲撥開那化血刀,兩隻水魅便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