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點.輕一點.”田福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勸著鬼子要輕拿輕放.
少尉喊過來幾個鬼子兵.破開木頭箱子的外包裝.一直到看見裡頭的木頭傢俱了.還不放心.把手伸進去摸了摸.確信手裡摸到的確實是木頭了.這鬼子才點頭放了行.
鬼子少尉檢查的很仔細.雖然不是每個箱子都破開包裝檢查了吧.可也是挨個箱子的都趴上去看了.木頭包裝箱總是有縫的.對著陽光.從縫裡也能大致看見裡頭裝的都是啥.對於登船的傢俱.鬼子少尉隨機抽查.只要他看起來可疑的.就會指揮鬼子兵把外包裝開啟檢查裡面的貨物.對於外形奇特的.體積有點大的.鬼子是一概不放過.
那些外包裝被破壞了的傢俱.當然要重新裝訂了.包裝壞了的傢俱走長途運到武昌.萬一路上出了問題損失算誰的.凡是外面包裝板被鬼子搞壞了的.就在碼頭邊現場修理.有偵察兵拿出釘子、錘子.叮叮噹噹就忙乎開了.雖然不是木匠.對於簡單的使用工具修理木箱.偵察兵還是能應付的.對此鬼子倒是無話可說.誰讓他們把人家的包裝箱給弄壞了呢.
吉田司令走了.裡見金二也走了.就連山田忠介都走了.碼頭邊上似乎就剩鬼子少尉這唯一一個日本軍官了.
“太君.抽菸.”田福樂呵呵的拿著一包老刀牌香菸給鬼子少尉讓.鬼子少尉先是拒絕了一下.再讓就接了.田福趕緊拿出火柴給少尉點上.順手把香菸火柴都遞到了鬼子手裡.“您拿著路上抽.我不會抽菸.”
“呼...呦西.”少尉吐出一口煙霧把煙盒放到了口袋裡.伸手拍了拍田福的肩膀.臉上擠出一絲笑.似乎對這個會來事的管家頭子很滿意.
鬼子們查木箱查得仔細.卻對搬箱子的人根本不檢查.箱子裡全是傢俱.真正的違禁物品都在這些搬箱子的人身上帶著的.這些人背後揹著長槍.腰裡掛著刺刀.大鳴大放一點也不揹人.鬼子卻視而不見.石磊和他的戰友們都是偽軍打扮.偽軍身上背槍帶刀的還不是正常.再加上鬼子對偽軍本來也沒那麼強的防備意識.石磊就和他的戰友們正大光明的登上了這支五百軍垂涎已久的船隊.
上船之後.石磊雙眼迅速觀察了一下船上的情況.裝著伸伸懶腰踢踢腿磨磨蹭蹭的不肯下船.一艘船上本身也沒多少鬼子.大部分鬼子現在都在登船的踏板那兒盯著傢俱呢.船上剩下的幾個鬼子看著偽軍的懶散樣子.臉上露出不屑的嘲笑.也不去打擾這幾個偽軍的偷懶行為.
搬箱子的可不光是打扮成偽軍的偵察兵.還有不少是老田家的家丁.穿短褂長褲的家丁和穿制服的偽軍在一起混著.把一箱箱的傢俱搬上船.很快就有鬼子表示這艘船已經不能再裝了.
船是漁船.本身上面就裝了不少貨.再搬上五六箱傢俱這艘船的載貨量就到了最大值了.換船.鬼子少尉命令撤掉踏板.把這艘船開走再換一條船.反正船隊有幾十條船呢.每條船上隨便裝幾箱.這一百多箱傢俱也給他消化光了.
搬箱子的上去二十五個.下來的時候卻只下來了二十個.船上留了五個.田福緊纏著鬼子少尉聊天說笑話.搬箱子的有時是四個.有時是五個.有時候還是六個.人數不一樣.下船的時候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往下走.還和鬼子打著招呼.就這樣.第一條船上就留了五名偵察兵.
既然有貨物上船.留幾個押運員那是合情合理的事了.就算船上有日軍負責押送.可留下幾個人等船到了地方往下卸貨總是必要的吧.皇軍當然不可能幫他們往下卸貨了.留到船上這幾個人都是偽軍.皇軍們看著也放心.因此.眼看著那幾個偽軍站在船舷邊揮手和岸上的人告辭.鬼子少尉就跟沒看見一樣.
石磊在第一條船上和留船上的戰友交代了注意事項之後就和大家夥兒一起下了船.鬼子少尉指揮著這條船離開碼頭.眾人再把箱子往第二條船上搬.
“這裡.這裡.把箱子放在這裡.”一個鬼子曹長給石磊指著木箱子應該放的地方.船上本身就有不少貨.傢俱放的不是地方了.影響人在船上走動不說.還容易導致船身不平衡.在水面上行駛的時候不平穩.
“太君.這邊.放到這邊好.”石磊笑呵呵的把箱子挨著船上原有的貨箱放了.還別說.箱子往一塊一放.看上去像個整體一樣.箱子放這邊比放到鬼子指的那塊空地看起來更合理.
“喲西.就放那裡吧.”鬼子曹長倒是從善如流.對於石磊的不同意見不僅沒有反對.還當場表示了贊成.甚至朝石磊豎了一下大拇指.
“嘿嘿.太君.你就是這條船上的吧.我也是在這條船上押貨的.咱們倆可真是有緣呀.來.抽支菸.”說著話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支遞給那鬼子兵.
曹長接過放到鼻子下頭聞了聞夾到了耳朵上.石磊又遞過去一支.劃火柴就要點火.
“不要點.船上不許抽菸.”鬼子嚴肅的制止了石磊的危險舉動.人家船上有規定.禁止明火.鬼子遵守規章制度很嚴格.
“是是.不抽菸.”石磊訕訕的把香菸從嘴上拿下來.“太君嚴守規定.實在是讓人佩服.不過.等開船之後.咱們站在船邊抽菸應該沒事兒吧.咱把菸頭扔江裡.火災隱患是一點不能有.”
“嗯.呦西.”鬼子稍微猶豫了一下.竟然就點頭答應了.石磊心中暗喜.等這條船也裝了幾個箱子之後.船離開了碼頭.石磊跟著這鬼子倆人站在船舷邊抽著煙.江風迎面吹著.感覺很舒服.
“我叫田福山.太君貴姓呀.”這就開始沒話找話了.好像陌生人開始認識也沒幾個人是上來就相互介紹的.報名就報名吧.石磊報的還是田福山的名.大概他不想讓這鬼子的冤魂回頭來找他吧.
“我叫北條直一.”曹長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警惕心.對石磊好像還有一絲莫名的好感.那邊一報名.他馬上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是橫濱人.我從小就喜歡到大海里游泳.十五歲就能潛水去抓海螺.站在長江上.和站在大海邊的感覺還真是有點像啊.”北條直一眯著眼睛.享受著江風拂面的清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