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什麼身份,區區一境妖尊,也敢在與太子殿下稱兄道弟?即便太子殿下任何寬厚,不會計較,可你憑什麼在我等面前拿大?”
一名面如重棗,兩耳如藍色尖刀般的猙獰大漢,重重將酒樽放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哎!”
敖泰一擺手,笑吟吟介紹道,“角鵚兄常年閉關,有所不知,這位是我水族當代含有的俊傑,乃金聖獨子——錦清。錦兄,來來來,我與你介紹幾位我水族英傑,來日我族重掌神州……水域,諸位就是同僚了!”
一個俊傑,一個英傑,敖泰輕拿輕放,輕飄飄一句話,將雙方高低在無形中排出,卻讓人挑不出毛病,足可見手段高明。
錦清心思不屬,早已不是當年初出道之時,如今更是心憂乃父安危,哪裡還會在乎這些,不得不強抑怒火,勉強一拱手,就待見過。
“嘁!”
卻不料,角鵚嗤笑一聲,不屑之意溢於言表,冷聲道,“我道是誰,原來金聖之子!”
雖然做恍然大悟狀,可其語氣輕挑,還有著重點出的‘金聖之子’,分明就是看不起錦清,話裡話外都透著,不過是一個長著父蔭,作威作福之輩。
“你……找死!”
錦清面色鐵青,再好的涵養也受不得這等侮辱,更遑論他本來就是習慣前呼後擁和吹捧的聖二代,此時再也忍不住怒火,暴怒之下憤然出手。
轟!
抖手一掌拍出,呼嘯而出的幽寒陰風,仿若鬼哭狼嚎,使得船上歌舞昇平之象盡去,有如鬼蜮般令人不寒而慄。
“雕蟲小技!”
角鵚冷冷一曬,端坐不動,右手卻是輕輕勾了下,身後閃爍出一抹黑藍色幽光,如電如刺,一閃的穿透陰風。
“吭!”
但聽悶哼一聲,陰風驟散,錦清踉蹌爆退,鐵青的臉色唰的變白,眉心處一枚赤金色鱗片閃爍不定,有如符文烙印,雙目泛紅的盯著角鵚,隱有驚懼和憤怒,“三境妖尊!”
不錯,這一擊破去他絕學神通的水族大漢,赫然是一名三境妖尊,以其天賦和特殊神通,除了絕頂半聖外,恐無人能治。
再看其他三名水族強者,老神在在的樣子,甚至連端著酒的手都沒有抖一下,顯然是早就料到了結果。
可以想見的是,這三名水族強者,起碼是不弱於角鵚的存在,否則也沒資格與敖泰同坐!
“原來是借生魂練就的邪道妖術,可惜,依舊是不自量力!”
角鵚傲然一笑,斜睨著錦清,滿目不屑。
“好了好了,角鵚你也別仗著修為欺負錦兄,他如今修煉不過百載,化形甚至不到甲子,有如今藝業,縱觀水族歷史上也是少有!”
敖泰趕忙打圓場,招呼錦清道,“錦兄,快快入座,大家都是自己人,無須客套凡俗禮節。”
“多謝皇……太子殿下!”
錦清深吸口氣,拱手一禮,青著臉落座在末尾,心中卻隱有悲涼,怒意反而很少。
正所謂人走茶涼,如今其父金鱗受困西域金剛寺地下魔窟,各路援軍受阻,他有求於人,自然就要低人一等。
縱然身為妖聖獨子,聖蔭仍在,可再也不復此前,與敖泰稱兄道弟的一面。
之所以沒有多少憤怒,也是因為他自己清楚,以往實在是太過狂傲,雖然不至於未將敖泰放在眼裡,卻也認為自己可以與之平起平坐,甚至暗地裡有不少小動作。
現在才清楚,兩者根本不在一個級別。
沒了父輩,他錦清只是一個空有餘蔭的尋常半聖,而敖泰卻是真龍之身,位列龍尊之巔,只差半步便可踏入聖境,甚至曾與聖境大能交手全身而退。
縱然有對方顧忌的因素,可無不說明,敖泰本身強大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