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今天乃是大喜之日,以他的脾性,必然要杖斃幾個狗奴才,才能消弭心中鬱結之氣不可。
已然顯老的木春公公,自是清楚這位皇帝陛下有著怎樣複雜的心緒,當即貼心的快步走出殿外。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不知道今天是何等大日子嗎?”
木公公壓低聲音呵斥,心中卻有狐疑。
殿下這幾人,乃是宮中老人,也有一名宗人府當職的官員,平素都熟識,絕不是性子輕浮之輩,怎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不知輕重?
“木公公!”
幾人一起上前,齊聲說著,卻是驚愕不已,似乎都沒想到對方會搶著說話。
“趙大人有何事?”
木春眉頭大皺,低聲對其中一人說道。
“金州有幾名宗室子弟本該在幾天前就到了,如今卻是全無蹤跡,此前派人傳訊,那邊也說早早就出發!”
趙大人言簡意賅道。
“嗯?”
木春驚疑一聲,略一沉吟道,“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絕不容有半點差池,那幾個宗室子弟是哪一支,可有祭天之職。”
“木公公放心,沒有,若非如此……”
趙大人面色一肅道。
“那就好,這是小事!”
木春一擺手,止住對方話頭,轉而對另一人道,“黃統領,你又有何事?”
“木公公,庸王殿下自昨日外出,徹夜未歸,就連隨身護衛也都不見人影,這眼見就要祭天開始,迎親也要殿下出面,這可如何是好?”
黃統領滿面苦澀道。
“什麼?怎麼會出這種事?庸王殿下作為親兄弟,絕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木春老臉皺成了橘子皮,難看到了極點,略一猶豫便轉身入內,“幾位在此稍待!”
“何事?”
趙宇坤冷冷問道。
木春不敢隱瞞,將詢問的事情一一說來。
“混賬東西,平素心存怨懟也就罷了,竟敢在如此大事上輕忽慢待,朕就該削了他的爵位,讓這不知輕重的孽障自生自滅!”
趙宇坤狠狠一甩手,啪啦將茶碗打的粉碎。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並非僅僅是這幾件小事,而是其自身心氣過不了這個坎。
“陛下息怒!”
木春勸道。
“老四和老五不是從南魏回來了嗎?讓老五去頂老七,決不能有任何差池,至於那幾個沒到的宗室子弟,查清楚是哪一支的,之後便著宗人府削爵奪位,貶為庶民!”
趙宇坤冷聲道。
“遵旨!”
木春躬身退出大殿,正待跟火燒眉毛的幾人說話,卻發現殿外赫然又多了幾人,而且多半是宗人府的官員,不由納罕道,“幾位大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