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所知,吳明從來就不是一個張揚之人,更像是一個行事極有分寸,步步為營,運籌帷幄的智者。
即便是在當年以質子之身,南歸東宋京城汴梁,弱小無助時,幹了幾件令人瞠目結舌之事,攪起了無邊風雨,那也不過是無奈之舉。
若非弄的人盡皆知,滿城風雨,弱小如吳明,當年早就或許因為各種理由失蹤,不知會被埋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墳頭草都老高了!
“嗯!”
東方紫萱輕輕頷首,美眸中閃過一抹異色道,“孩兒覺得,他向來就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人,並非什麼睚眥必報,而是他骨子裡太驕傲。”
太驕傲,容不得半點沙子!
“那你認為,他此舉就沒有別的意圖了嗎?”
東方煜眉頭微蹙,似乎有些不滿這個答案,也似乎想到了什麼。
“示威,也是宣告!”
東方紫萱展顏一笑,攏了攏額前秀髮,“有句老話說的好,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當年他自北金歸來,沒有任何人相迎,如今他從西域來,雖然仍沒有人歡迎,卻是萬眾矚目。
但……還不顧!”
“噢,怎麼個不夠法?”
東方煜劍眉一挑,真的有些感興趣了,似乎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那個恨的壓根直癢癢的小子的瞭解,還不如自家女兒。
“他不高興!”
東方紫萱略一沉吟,美眸波動,罕見的湧現一抹憂慮,乃至驚懼道,“他很不高興!”
“萱兒!”
葉清嵐心思細膩,瞬間察覺到女兒不對勁,趕忙將東方紫萱攬進懷中,輕鬆安撫道,“萱兒莫怕,娘在身邊,沒人能傷害的了你!”
“萱兒,為父知道當年之事,於你留下了創傷,但你放心,這小子此番死定了!”
東方煜面色陰沉,目露怒色。
“不不!”
東方紫萱搖了搖頭,顯得很是慌亂,全然不復此前去見吳明時的淡然冷靜,乃至額頭都有細密汗珠道,“爹、娘,你們不懂,他真的很不高興,看到自己的敵人活的很痛快,所以便更不高興了!”
“他高興與否,此番過後,就再也與我們無關了,萱兒莫怕!”
葉清嵐心疼無比,右手中閃現靈光,輕撫在東方紫萱玉枕穴,連連輕聲安撫道。
“不,娘,你真的不懂,他在傳播恐懼啊,他廢而不殺,就是要讓敵人看到跟他作對的下場,從而傳播,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神州……”
東方紫萱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越發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住口!”
東方煜厲聲一喝,寒聲道,“萱兒,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如何讓爹孃放心,將這麼大的攤子交給你?”
“煜哥!”
葉清嵐豁然抬頭,看著有些陌生的枕邊人,痛心道,“萱兒都這樣了,你別再刺激她了。”
“好好,萱兒莫怕,爹爹在呢!”
東方煜神色一滯,猛然醒覺自己幹了什麼,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輕聲細語道。
“爹,娘,我們……”
東方紫萱淚眼婆娑,俏臉煞白,似乎想說什麼,可看到自己爹孃的神色,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搖頭道,“孩兒累了!”
“去休息吧,這陣子你忙前忙後,確實受累了,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