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人的鼠輩!”
魏曲陽面色轉冷,再次開口斷喝,“當斬!”
當斬!
二字出口,似言出法隨,天地一暗,森冷之意席捲方圓數百里,更有一道暗沉劍光如電,一閃而沒,似照亮了天際,刺入了人心神深處。
吳明渾身汗毛乍豎,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後跟直透頭頂,險些忍不住搶先出手,直接以最強力量,攻殺這位老人。
“魏曲陽,尓敢?”
“姓魏的,你敢跟我們作對?”
“住手,我乃是……”
連吳明都感受到難以抵禦的死亡危機,更遑論其餘人了,尤其是逃走的這些半聖,心氣早已散盡,毫無戰意。
面對這驚天一劍,哪怕只是氣息外放,這些絕頂半聖已是肝膽俱裂,亡魂大冒,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逃。
雖然貴為半聖強者,看似與聖者大能只有一步之遙,可只要還是人,就有七情六慾。
面臨死亡時,與尋常人沒有多少區別。
“很強,恐怕……”
吳明深吸口氣,沒有刻意去看,可瞳孔深處,乃至心神中,卻有一道如電般的劍光縱掠而過,一閃而沒。
一劍出,六名絕頂半聖的氣息消散,顯然是盡皆被誅殺,這是何等手段?
即便陸九淵在世,同樣以絕頂半聖的修為,也未必能斬出這樣的一劍。
這是已然超脫了半聖範疇,甚至聖者都未必能掌握的一劍!
與之相較,呂純陽的陰陽兩儀劍,就跟頑童耍木棍一樣幼稚拙劣,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就是以自身秉持一生的信念,並以精氣神蘊養,磨礪一生的至強一劍嗎?”
吳明心頭震撼莫名,隱約又有些興奮。
從這一劍中,他感受到了相似的力量波動,那是與諸神沉淪相若的磨鍊方式。
雖有不同,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清楚了嗎?”
魏曲陽聲音平淡,好似一劍斬殺六名同階半聖,似乎算不得什麼。
“晚輩……”
吳明遲疑了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不明白,魏曲陽是什麼意思,隱約又好似抓住了什麼。
“那就用你的眼,好好看,看清楚!”
魏曲陽淡淡一語,那無形之劍鋒芒更盛,彷彿照亮了蒼穹,與日爭輝。
吳明瞳孔一縮,渾身汗毛再豎,眉心處金鉤印痕,雙目中金龍銀蛇遊走嘶鳴,似透著不安,好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住了。
在這一劍中,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意,他相信自己的感官直覺。
“妖道!”
不等他想清楚,這是為什麼,耳畔傳來一聲仿若驚雷般的厲喝。
錚!
似天地規則所化的琴絃被人波動,清脆悅耳,透著難以言說的韻律,那與日爭輝的劍光,須臾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