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仁的酒杯裡,倒了起碼二兩白酒,胡銘晨因為甚少喝酒,所以酒杯裡是半杯紅酒。
不過看到秦國仁如此真情實意,胡銘晨還是用小酒杯另外倒了一杯白酒與他相碰。
一仰頭,秦國仁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彷佛他就像是酒鬼渴了數年,終於逮到一個能放開喝的大好機會似的。
實際上,這一杯酒秦國仁喝得相當舒坦。
對於今天的他來說,已經很少有機會給人主動敬酒了,即便到各個省市去開會或者業務視察,那也是地方上的幹部和下屬敬他比較多。
永元集團的業務遍及國內絕大多數省份,數萬名員工,每年千億以上的營業額。
每個地方都希望他們永元集團可以進去投資,或者追加和擴大投資,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和稅收增加。
所以他經常是扮演財神爺的角色。
而實際上,永元集團每年都有幾十億的投資額度,這些錢,投在哪裡,大部分就是掌握在他們幾個高層的手裡,尤其是秦國仁話語權最大。
胡銘晨也沒有自持和拿捏,杯中的半兩白酒,他一樣一口而盡。
“秦總,過去的事情,我們就讓他過去吧,誰也別再提了。不是有句老話嘛,叫不打不相識。”胡銘晨放下酒杯,在秦國仁主動倒酒的時候,他吃了一口菜道。
秦國仁請客的地方是京城一傢俬密菜館,不對外敞開營業,甚至連牌子也沒有一塊。
人家就只接待會員客戶,所以人少,安靜,環境更是沒話說,這四合院,據說還是當初某位王爺的府邸呢。
秦國仁這種人,當然是人家的重要客戶範圍內。
“對,對,對,不打不相識,我這個人,有時候是有點混,但是,我絕對是那種知恩圖報和講義氣的那種。就憑你這次幫了我這麼大,以後,胡先生你只要有所需要,你只要開了口,我要是打半點退堂鼓,我就是外面魚池裡面的烏龜。”
秦國仁現在身上感覺江湖氣更濃,與那種體制內的幹部不太搭嘎。
胡銘晨也能理解,很多人從巨大的壓力和悲情中猛然釋放出來,性情真的是會出現一個短時間的大轉變。
就像有些沉穩老練的人,一旦從大悲到大喜,會喜極而泣,會手舞足蹈,會顛三倒四一樣。
“好,有你這句話,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你呀,也別叫我胡先生,叫我小胡吧,我呢,乾脆就稱呼你老秦得了,你看如何?”多個朋友多條路,對他伸過來的橄欖枝,胡銘晨愉快的接下。
“那感情好,非常好,來來,咱們也別顧著說話,吃,別看這家館子不咋地,廚師手藝還不錯,據說人家先輩人,那是在皇宮裡面做御膳的。”秦國仁豪爽的點頭,然後就招呼起胡銘晨來。
實際上不用怎麼說,胡銘晨也看得出來,這些菜品,其刀工,色澤,用料,擺放連同那些餐具,無一不是用心了的精品。
儘管這些菜,基本上全是不辣的,但胡銘晨也承認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石斑魚滑嫩可口,御膳湯香濃清爽,烤鴨片片焦黃薄脆,即便是簡簡單單的豆腐,也做得像美玉無瑕。
邊吃邊聊的過程中,秦國仁就將普爾打電話給他的內容說了出來。
“居然還有這個事,呵呵,你對他保證,豈不是拿你的信譽來開玩笑嗎?”胡銘晨心中一動,隨即笑著道。
別看胡銘晨面上雲淡風輕,沒怎麼太當回事。
可是乍一聽的時候,胡銘晨心裡已經翻滾開了。
雖然他們之間有三日之約,但是,普爾在此節骨眼上打電話來,還說那樣的話,這就有門道了。
再結合自己才與肯撒那邊完成了一次通話,而尤森又和肯撒剛見過西斯集團的總裁。
一條線下來,其中就不難發現有很微妙的地方。
有一點胡銘晨可以大膽揣測,肯撒應該洩露了胡銘晨與他之間的通話內容。
至於他是直接洩露給西斯集團還是其他人,再由其他人轉給了西斯集團,暫且不得而知。
不過這給胡銘晨提了一個醒,與那些老外打交道的時候,要更小心,要再多留一個心眼,要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賣掉。
“哼,和他那種小人,談什麼信譽。這次要不是他們搞鬼,我會那麼難嗎?既然他們耍了手段,又有什麼臉說我?老子根本不在意了。”秦國仁冷哼一聲道。
“可你們畢竟在國內市場還是合作伙伴啊。”胡銘晨道。
“嘁,在國內,那是我們說了算。他們要麼捏著鼻子乖乖做人,要麼就撤出去,正好我們永元集團全部吃下。以前合作,是因為我們實力不夠,現在,那又兩說了。總不會監管部門吃裡爬外,割我們永元集團的肉喂他們嘛。”秦國仁豪邁的不屑一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