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展忱一怔,他久在福建,直到展愉去了陝西,他才接手查子。而這個時候,謝思成早已遠在韃剌,對於謝思成此人,展忱在福建時聽說過,也只是知道他是太平會的大當家。至於謝思成與霍思謹的關係,他並不知曉。
霍輕舟難得地嘆了口氣,他把霍柔風在信裡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一字不落全都對展忱講了,他道:“這只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因此一直以來,也只有我們兄妹和展懷知道,但是十之八、九是不會錯的。霍思謹是謝嬋與我養父的女兒,謝思成則應是太平會幕後主人的兒子,而這個幕後主人便是早已死去多年的順王,謝思成與慶王是兄弟。”
慶王並非老皇帝血脈,而是順王之子,這件事展忱已經知道,但是卻沒有想到謝思成居然是慶王的弟弟。
當然,這都是猜測,誰也不能斷定真假,但是展忱和霍輕舟一樣,都覺得十有八、九便是這樣。
展忱笑道:“慶王是在安徽斷了蹤跡的,那時我便猜測他是被太平會藏起來了。現在太平會又把霍思謹悄悄送到揚州,莫非是想讓他們夫妻團圓嗎?慶王會在揚州嗎?”
對於慶王的下落,雖然展忱口口聲聲要一追到底,但實際上他並不在乎,慶王只是展家軍進駐江蘇的藉口而已,現在他雖然退到浙江,但是依然在江蘇留了一萬人馬。
但是如果能抓到慶王,展忱還是會很高興。
霍輕舟不安好心地反問:“若是你的女人揹著你又和別人生了一個女兒,你會對這個女兒如何?”
雖然早就知道霍輕舟嘴巴臭,可是展忱還是低估了霍輕舟嘴臭的程度。
聽說霍輕舟還是泰山書院的弟子,看來泰山書院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否則怎麼把好端端的謝家後代教導成這樣?
對,這是泰山書院教的,不是謝家遺傳。
“謝兄的言外之意,是說謝思成和順王或許會因為霍思謹而生出罅隙?”展忱問道。
霍輕舟點點頭,道:“先不管慶王在不在揚州,你趕快派人去把霍思謹抓住,據小風所說,謝思成非常疼愛這個妹妹。”
這個訊息讓展忱非常興奮,一向沉穩的他也坐不住了,對,他也不想再面對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霍輕舟了。
回到衛所,展忱立刻便派人去了揚州。
從京城跟到揚州的是個女查子,展忱沒有見過,且女查子們擅長的是刺探情報,武功反而平凡普通,只憑一個女查子,要想從太平會手裡帶走霍思謹,必然困難重重。
雖然手握重兵,但是展忱是不會輕敵的。太平會是幫會,在民間根深蒂固,太平會若是想要藏起一個人來,即使他有千軍萬馬也查不出來。
跟著霍思謹一路南下的女查子便是四方茶樓的白水仙。
展愉撤離京城之後,京城裡只留下了三名查子,白水仙便是其中之一。
她是京城中獨一無二的女說書,時常出入大戶人家後宅。
但是此番,她卻不是自己發現霍思謹蹤跡的。
慶王離京後,她接到的任務接近壽王府後宅中人,因為小皇帝初登基,現在最能仰仗的便是壽王府。
那天宗室營裡有人點了她去說書,她從那家出來,忽然想在宗室營裡走一走。
也就是這麼一走,她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