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雪飛那天在河西縣水泥廠劉春江的辦公室門口,聽到了薛柯枚在電話裡和楊子琪說的那些話,王雪飛還沒有再見過楊子琪呢,他準備著,這次去省城,再去看一看楊子琪。
兩個人來到了柳石英家裡,自然,還是像往常那樣,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等到下午,王雪飛便藉口有事,從岳父家裡走了出來,他準備要看看楊子琪。
他找了一個買香菸的小賣鋪,那裡有個公用的電話。
王雪飛翻出了身上帶著的一個小電話號碼記錄本,找到了楊子琪家裡的電話,撥了過去。
奇怪,裡面的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王雪飛等了一會兒,只好把電話放下了。
今天是星期六,學校休息,楊子琪不在家裡,她能去了哪裡呢?
她忽然想到,楊子琪身上帶著傳呼機,於是,便讓傳呼臺,給她發了幾個字,說是想要和她見個面。
王雪飛給傳呼臺發完了這個資訊之後,便掏出了一支菸,站在一邊,邊等邊抽了起來。
不一會兒,電話鈴響了。小賣鋪的主人接起了電話,一聽,便把電話交給了王雪飛。
“你在哪裡呀?我現在已經到了省城了,你有沒有空,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楊子琪聽到王雪飛來到了省城,顯然也很高興,她問了問他的地址,便說馬上就過來。
很快,楊子琪便坐著一輛計程車過來了。
兩個人一見面,王雪飛看見,楊子琪明顯比原來消瘦多了。臉色也不太好。但是,精神狀態卻還不錯。
兩人找了一個咖啡廳,便聊了起來。
“楊子琪,我怎麼一直也不見你回遼源去找劉春江呀?就是再忙,那也應該去一趟啊?你們兩個就這麼東一個,西一個,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王雪飛故意裝作關心的樣子,試探著。
楊子琪聽了,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這才看著王雪飛說道:
“去什麼呀?我現在已經和劉春江離了婚了。”楊子琪淡淡地說道。
“真的,你已經和劉春江離了婚了?我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王雪飛看著楊子琪,似乎有些不相信。雖然,那次在河西縣,他偷偷聽到薛柯枚和楊子琪打電話,知道他們要離婚,但是,他是想要從楊子琪口中證實一下才相信。
“這還有假?”楊子琪平淡地說了一句。
“你…..你難道就這麼輕易地同意和他離了婚?家裡的財產你們是怎麼分的?”王雪飛兩個眼睛不住地眨著,他要從這裡面,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東西?”楊子琪苦笑了一下,說道:
“他還能有些什麼東西?房子是公家的,家裡面的那些床啊櫃子啊,我什麼都不缺,我要那些東西做什麼?而且,這些東西對於我,已經沒有什麼用了。”說到這裡,楊子琪的眼神變的有些虛幻,她的表情也有些傷感。
王雪飛聽了,心裡不由得想起了她身上的病。確實,對於一個病魔纏身的人,要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呢?
看著楊子琪,忽然,王雪飛想到了她曾經懷孕了,但是,這種話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他眼睛轉了幾轉,於是,就說道:
“既然兩個人沒有什麼感情了,離了也好。反正也沒有孩子。好離好散,沒有那麼多的牽掛,這都好說了。”說完,王雪飛注意著楊子琪的表情。
果然,說到了孩子,楊子琪的臉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看了王雪飛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
“本來我肚子裡面還懷著他的孩子呢,可惜,已經流產了。”
“流產了?”王雪飛睜大了眼睛,他搓了搓手,裝作很惋惜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
“這就有些可惜了。其實,劉春江過去本來是不能生育的,現在這個孩子也沒有保住,說起來確實也有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