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把嘴一撇,用眼斜瞅著劉春江說道:
“你忙,遼源水泥集團現在離不開你了,離了你就不轉了?”
劉春江被她的樣子給逗笑了,他說道:
“我心裡其實也想去,真的是走不開啊。”
薛柯枚看了看劉春江消瘦的臉龐,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就沒有辦法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只好另外再安排別人了。”
聽了薛柯枚這句話,劉春江心中一動,他眼睛一亮,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連忙說道:
“這是個好辦法,對了,你應該把這個指標安排給王雪飛去。”
“王雪飛?為什麼啊?他難道就不忙了嗎?”薛柯枚不解地問道。
劉春江笑了一下,隨即,他往薛柯枚身邊稍微靠近了一下,壓低聲音,把這些天他和王雪飛之間發生的矛盾,大體向她講了一遍,他說道:
“王雪飛現在好像總是和我過不去,我的生產計劃都快要被他打亂了,可是我又不能去到領導那裡去告他的狀,所以,我想,這倒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安排他出去學習學習,而且,他這個人就是喜歡外出遊玩,你把這個學習的機會給了他,這樣他就沒有機會給我添亂了嗎?”
薛柯枚聽完,她被劉春江的這個理由給逗笑了,說道:
“你呀,真看不出來,你還把心思用到了這上面了。唉,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好吧,那我就安排讓他去學習去了。等以後有了好一點兒的機會,再讓你去。”
接著,薛柯枚又詢問起了一些劉春江他和楊子琪兩個人最近的關係怎麼樣了。
劉春江搖了搖頭,說道:
“我已經有些天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而且,這幾天我一般也不再辦公室裡待著,都是在下面的車間裡。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再說,她作為一個正在上學的學生,還能有什麼,不就是每天都在忙著寫論文嗎?”
薛柯枚聽了,沒有說話,半晌,她才說道:
“你這樣做,也太不像是一個丈夫了。怎麼說呢,至少在表面上,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的,要不然,也不是個事情。”
劉春江點了點頭,他其實確實也沒有時間想這些事情。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這時候,薛柯枚注意到劉春江身上穿著的工作服領子,有一面還在卷著,沒有翻出來,就往近靠了靠,一邊伸手幫劉春江把它弄平展,一邊埋怨道:
“你呀你,現在已經是副總經理了,和以前不一樣了,身邊也沒有一個人照顧,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劉春江被薛柯枚的手弄得脖子有些發癢,他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正在這時候,門外一響,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薛柯枚正在神情專注地給劉春江翻著衣服領子,沒有防住,猛地聽見這邊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她臉上一紅,像是中電了一樣,渾身哆嗦了一下,身子本能地往外一閃,回頭一看,原來是王雪飛。
王雪飛剛才見劉春江辦公室的門半開半關著,由於他過去在河西縣水泥廠就是這樣,進劉春江的辦公室,從來也不敲門,所以,他和以往一樣,沒有敲門就冒冒失失地推門進來了。當他剛一進門,猛地看到薛柯枚把身子往後閃開,先是一驚,之後,這才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擺著手說道: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不過,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啊……”
“我……我們剛才其實也沒有幹什麼,只是……只是看他衣服領子沒有翻出來,就幫他弄弄……”薛柯枚有些心虛,慌忙解釋著。
劉春江也有些不自然,他本來也想解釋一下,後來又一想,自己本來也沒有做什麼,用不著解釋什麼,而且,像這種事情,往往是越解釋越說不清楚,索性也就什麼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