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琪一聽劉春江這樣說,她自知理虧,也就不再說話了。兩個人默默地走了一陣,劉春江見楊子琪似乎有些生氣,笑了笑,就哄著她說道:
“行了,你也別再生氣了,再說,這有什麼可生氣的?一會兒還要去你家呢,看你這樣,我還怎麼敢去?”
楊子琪一聽劉春江這樣說,她用拳頭錘了劉春江一下,說道:
“那你去見我父母的時候,臉上一定要高興一點兒,千萬不要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知道嗎?”
劉春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你把我說成了什麼了?我哪裡敢啊?我那是要去見自己的老丈人,怎麼敢不陪著一副笑臉?”
楊子琪一聽,這才高興了,她用手挽著劉春江的胳膊,這才又笑著,往前走去。
當走到了一家超市的時候,劉春江心想,自己作為楊子琪的“女朋友”,第一次見自己的老丈人,總要買些禮物才好,於是,他便向這家超市走去。
楊子琪看劉春江認真地挑了一大堆東西,皺了皺眉,說不好拿,讓他少買一些,意思一下就行了。劉春江不同意,他硬是買了一大堆禮物,最後看看差不多了,這才離開。
兩個人來到了工人文化宮附近,劉春江看著熟悉的街道,不由得又想起了上一次,就是因為他喝醉酒之後,結果被薛母用汽車拉到了這裡,心裡多少有些感慨。他心裡暗暗地責備自己,要不是那一次自己喝醉了酒,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走著走著,劉春江忽然問道:
“你父母上一次為什麼不在家裡?就留下你一個人?”
楊子琪笑了一下,說道:
“是這樣,我父親現在自己經營著一個攤子,他平時很忙,一般情況下,就在自己的那個廠裡睡覺,我母親為了照顧他的生活,同時也幫著他管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也在那裡住著。我呢,除了放假回家,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所以,家裡經常沒有人。今天,這也是為了你,我父母才專門回到家裡,準備了這頓飯的。怎麼,你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來了?”
劉春江一聽,眼睛立刻瞪大了,顯然他對這些很感興趣,於是又問道:
“一個攤子?不簡單哪!你父親經營的是什麼攤子?”
楊子琪笑了笑,說道:
“也沒有什麼,只是一家制作包裝用品的攤子,怎麼,你對那些感興趣?我別說看見,現在,只要是一聽我父母說那些東西,我的心就煩了……算了,還是別說那些東西了……”楊子琪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往右面推了一下,讓他躲開後面騎過來的一輛摩托車。
兩個人來到了楊子琪的樓下,劉春江跟著她上了樓,走到了她家門口。
楊子琪回頭看了劉春江一眼,見劉春江多少顯得有些緊張,她噗嗤笑了一下,說道:
“看你,緊張什麼?放心吧,我父母對人很熱情,他們見了你,一定會喜歡的。”說完,她掏出了鑰匙,把門開啟。
一進門,楊子琪便向裡面喊道:
“爸,我,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五十多歲,長著一雙精明的眼睛的人走了過來,不用問,這顯然就是楊子琪的父親,因為楊子琪的五官和他很像;在他後面,是一個面相慈祥的婦女,他們兩個一見劉春江進來了,便笑著和劉春江打著招呼:
“你來了?快進來……”
“爸,媽,他就是我說的劉春江,是河西縣水泥廠的廠長。……這不,他現在剛剛來到省裡,上面已經找他談話了,他已經升為遼源水泥集團的副總了,任命書剛剛批下來的……”楊子琪還沒等劉春江說話,就一連串說了一大堆話。
“真是年輕有為啊,別站著,快到裡面坐……”楊子琪的父親招呼劉春江往裡走。
楊子琪的母親親自給劉春江沏了一杯茶水,她不時地用眼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著劉春江,臉上卻露出了一種複雜的神情。可以看得出,她對劉春江這個人,基本上還是滿意的。但是,在她的眼神中,卻含有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
楊子琪的父親給劉春江遞上來一支香菸,便開始簡單聊了起來。而楊子琪的母親,在一邊看著,過了一會兒,便和女兒一起走進了廚房,開始忙著做飯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楊子琪的父親和劉春江了。
果然,楊子琪的父親正向她女兒說的那樣,對劉春江很是熱情,他一邊告訴劉春江,不要拘謹,一邊詢問著劉春江的情況。
劉春江一一回答了。
楊子琪的父親微微點了點頭,他不住地詢問著遼源水泥集團的基本情況。
“我過去,也曾經在省城裡的一家大型國企裡面幹過,都快三十年了。後來,國家改革開放以後,我就下海了。現在,你大概也聽琪琪和你說了,正在自己弄一個製造包裝用品的攤子,每天都很忙啊……”楊子琪的父親一邊笑著,一邊向劉春江介紹著他家裡的一些情況。
“我們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媽媽對她慣的厲害,所以,琪琪這孩子的性格,有時候顯得很任性,你可能也感覺到了,唉,我們有時候拿她也沒有辦法,你的歲數比她大一些,希望你能夠諒解她一些。”說到這裡,楊子琪的父親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