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這些疑點,薛柯枚有一種判斷:這臺錄音機是趙田剛買的,他把這臺錄音機先是送給了母親,然後讓母親再送給娟娟。
許若玲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劉春江開始聊起了天:
“娟娟的生日辦的不錯啊,看樣子娟娟挺高興的。”
“是啊,按理說,一個小孩子的生日,也不應該搞的這麼隆重,只是考慮到孩子現在的特殊心理,再加上薛柯枚又長期不在她身邊,心裡感覺對她有些愧疚,所以,才專門給她好好辦了這麼一個生日。”
“是這樣的。要我說呀,仔細想想,咱們每個人的工作雖然說起來也很重要,但是,孩子的問題也很重要。當然,我的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連我自己也是和你一樣,工作一忙起來,家裡什麼都過不上了。特別是像幹我們警察這一行的,更是很少有個星期天,我其實也是和你們一樣,我的孩子也不小了,印象中就沒有好好陪孩子逛逛公園。現在想想,感覺也是有些對不起孩子。”
“為了大家,舍了小家。自古就是這樣,有時候家國真是很難兩顧。”劉春江感嘆道。
又是一個紅燈。
由於今天是星期天,路上人還不少呢。
許若玲看著前面斑馬線上的人流,話鋒一轉,又接著問道:
“薛柯枚的婆婆對娟娟很喜歡啊,過生日還給娟娟買了一臺錄音機,她現在的經濟來源,是不是每個月薛柯枚還給出一些?”
劉春江知道許若玲就要這樣問了,他笑了起來:
“許大姐,我知道你問這話的意思了,你是懷疑那臺錄音機不是老人本人買的,對不對?實話說,今天娟娟她奶奶給的那臺錄音機,我也有些懷疑。雖然現在薛柯枚每個月也給她婆婆一些生活費用,但是,讓她買一臺錄音機,那也不容易,老人們都捨不得。再說,就算是捨得,她也不懂,或者是想不起來學外語還需要一臺錄音機。”
許若玲也笑了,她說道,“幹我們這一行,這也是成了一個職業病了,不管看什麼東西,腦子裡面都會產生問號,要不然,一般人沒有人願意和我們在一起聊天呢,哈哈……”
許若玲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停了停,又接著說道:
“不瞞你說,這也就是我今天的懷疑,這樣吧,一會兒咱們到了遼源水泥集團那裡辦完事,我們一起去一趟河西,我剛才幫薛柯枚收拾禮物的時候,特意看了錄音機的*,是在河西惠民商場買的,我想看一看,到底是誰買的這臺錄音機,以此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找到趙田剛的一些蛛絲馬跡呢。”
劉春江聽了,他猶豫了一下,接著她的話說道:
“許大姐,我也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這就是在河西縣河西水泥廠,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許若玲一聽,她馬上腳踩剎車,把車停在了馬路的一邊,神情專注地問道:
“你說說看……”
劉春江說道:
“我們鍋爐房現在有一個人,是個啞巴,他過去家裡面曾經失火,臉被火燒了,他前幾天請假,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去了,而且,在鍋爐房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丟棄的包裝袋,那個包裝袋,看起來就是給娟娟買的這個錄音機上面的。”
許若玲眉頭微微皺著,她兩眼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小劉,你提供的這個資訊對我們很重要。你要繼續觀察,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要和以前一樣,知道嗎?”
“這個不用你說,我會注意的。”
許若玲又一踩油門,汽車繼續向前急駛而去。
到了遼源水泥廠公安處,劉春江便先去辦自己的事情去了。而許若玲,則來到了公安處。
一進門,公安處的朱高平便迎了上來:
“原來是許政委呀,快坐……”說著,他就招呼人給許若玲倒水。
兩個人先是簡單地談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接著,許若玲直奔主題,問道:
“最近,你們這裡發現有關趙田剛的線索了沒有?”
朱高平一聽,猛地一拍腦門,說道:
“哎呀,我說這個人貴賤想不起來是誰呢,原來是他。對,沒錯,就是他。”
許若玲對朱高平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笑了起來:
“朱處長,您這是說什麼哪?搞的我稀裡糊塗的。”
“是這樣,”朱高平把茶水往許若玲前面推了推,“年前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河西縣水泥廠,去檢查他們的安全消防工作,在那裡,看到了一個臉上蒙著黑紗的人,當時我也沒有看見他的面容,但是,從他的背影,還有他走路的姿勢來看,與趙田剛的走路架勢,簡直就是一個樣子。”
許若玲聽了,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劉春江進來了。
一看劉春江進來了,許若玲馬上站起來,她對朱高平說道:
“好,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和小劉有點兒事兒,顧不上說別的了,我們先走了……”說完,她和朱高平握了握手,隨即急匆匆地和劉春江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