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輕言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點點頭:“好,那我等你。”
根本沒有限制溪少寧的意思,只是走到旁邊去就那麼大模大樣的坐在了書案前面。
這間客房本就是溪少寧往日用來處理機密的所在,自然也是有筆墨紙硯的。
溪少寧半點沒有猶豫,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便快步上前,來到書案前也不就坐,直接提起纖木筆蘸了蘸膠樹血,就開始在楨樹葉上書寫起來。
自小受過嚴格教育的溪少寧一筆字甚是飄逸,寫起來也是運筆飛快。在灰輕言看來,真的有種丰神俊朗的神韻在裡面。
果然不愧是老牌子的世家子弟!
無論是面臨危局時候的迅速判斷情勢,還是關鍵時刻敢於決斷,甚至是書寫筆畫,竟然沒有半分疏漏。
即便站在對立面上,灰輕言對溪少寧的感覺也是稍有的欣賞和讚歎,而沒有太多的惡感。
的確,此子想要找幫手來針對他奪寶殺人。可事情敗露後卻能毫不猶豫的拋開一切雜念而認輸,其乾淨利落的程度讓灰輕言都暗暗心折。
副本世界裡他也見識過這樣的人物,無一不是能做大事的厲害人物。
灰輕言忽然間很想試試,將溪少寧這樣的人掌握在手中,又會是什麼感覺。
只是他目前還沒有什麼可以明確制衡對方的手段,恐怕還要想些法子才能達成所願。
“前輩,我寫好了。”
隨著溪少寧恭恭敬敬的送上口供狀紙,灰輕言拿起來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
基本上所有值錢交待的事情,全都記錄在案了。尤其是對於山十二郎的描述部分,更是清晰到細節歷歷在目的那種。
灰輕言邊看邊在心中為溪少寧點贊:這小子的確很能揣摩心思,知道這份口供的核心是什麼。
看來他也猜到了,自己拿著個東西是想要去做什麼了。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露出來,誰也不知道灰輕言到底滿意不滿意。
溪少寧表面上好像已經全都認命了,但心裡面也是七上八下的沒個準譜兒。
等到看見灰輕言面無表情的將口供收起來,什麼也沒有多說的時候,才算真正從心裡鬆了口氣。
起碼第一關是過去了,這件事應該可以揭過去不提。只不過,付出的代價估計會很大了。
但誰知道灰輕言根本沒有再提要求,只是轉過頭來衝溪少寧笑了笑,然後直接回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不見蹤影。
哪怕溪少寧已經極端提高了注意力,可是依舊無法捕捉到黑暗中灰輕言的去向和身影。
那速度說不出來的輕快飄搖,而且還忽隱忽現的。只是幾下,就完全脫離了視線的盡頭。
溪少寧這時候才走過去,緩緩的將漢伯扶了起來坐好,檢查了一下:“果然沒什麼大問題,稍稍修養一下也就好了。”
漢伯穩定了下來,才有些納悶兒道:“就這麼走了?只要了一張口供就走了?“
他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這次的事情居然就怎麼輕易的過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