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走水路呀？水上面跑的船，全都是洋人的，我們只要上去了，就再也別想下來。到時候茫茫大海上，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的。還是走陸路比較安全。只要我們不坐火輪車，就不可能有人能掌握到我們的行程路線。誰想找到我們，
“都叫他大海里撈針去吧！反正報紙上面的照片也不清楚，稍微化化妝就沒人能認出來你的。我們若是不趕緊走，這次的麻煩就大了。”
灰輕言還是有點不太服氣：“我就算把秘方交給他們，他們也煉不出來真正的靈藥，我怕什麼？”
“哼，傻孩子！他們煉不出來靈丹，卻能夠把你困死在手裡。到那時，能不能煉出來丹藥都不是重點了。”
“不會吧？”
“哎......外面的世界果然是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早早回去黑熊嶺上待著吧。如今這世道，洋人想要在國內做什麼都隨心所欲。”
“不是說，今年的中原大戰結束後，國民政府就徹底完成了統一嗎？到那時候，應該不再害怕洋人了吧？”
“呵呵，靠那位常委員長？他這個人志大才疏，善於政治陰謀而不善於理國。或許能看見很多問題，但卻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有他在臺上一日，我們還是老老實實歸隱山林的好。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是他可以玩轉的。只求寄希望於外力，而不肯打鐵自身硬的人。
“哼哼，終究成不了大氣候。歷數他走上政治舞臺的過往種種，就能看出來他的行事風格和理念宗旨。未來的國家交給這個人，
“我看那，終究難免出現巨大的動盪。你跟師傅好好在山上隱居，或許比在這亂世裡掙扎，還要更幸福和安全的多。”
灰輕言對老道所說的這些，並不是太懂，只能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過這次從夜海回來的路上見聞，卻是給他留下來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到處都是戰亂的餘波，無數的百姓們生活困苦，賣兒賣女者屢見不鮮。各處的洋人橫行霸道，官府唯唯諾諾不敢聲張。
中原大戰的紛亂也在9月18日少帥起兵入關，支援常委員長而宣告結束。
原先與南都政府所對抗的北都國民政府也宣告解散了事，各家大佬紛紛下野，全國局勢為之一改。
而老道在看見了大批的關外部隊進駐華北後，私下裡少不得和灰輕言憂心忡忡的分析了一番。
“少帥現在是重外而虛內，將重兵集結在關外防備西北軍，卻只在關內留守著新軍和部分主力部隊。萬一有變故，悔之晚矣。”
“師傅，這會有什麼變故呀？關外早就是老帥打下來的鐵桶江山，少帥也正式接任權柄好久了，內部應該穩固了。難道還有人起二心？”
“輕言呀！你仔細想想看，老帥究竟是怎麼死的？關外，又真的是鐵桶江山嗎？臥榻之側，可還伏著一頭伺機而動的餓狼在呢。”
“嘶......師傅，您的意思是說，那些東洋人會有什麼陰謀要發動？”
“不好說，這個真不好說。這一路走來我們可以看的見，全都是少帥的精銳部隊在佈防。現下看著地盤是擴大了不少，可後防不穩呀！”
灰輕言經過老道的指點後仔細分析了一番，不得不承認師傅的眼光非常敏銳。
這種亂局中冷靜分析局勢的眼光，很是讓灰輕言佩服，纏著要學。老道也不藏私，乾脆就以當下的事實作為例證，給他教學分析。
等到迴轉關外，再次看見漫山遍野大雪的時候，灰輕言已經學會了很多。
這個時候，他卻忽然接到了小魚的訊息：“這次你做的很好，我也收穫了很大一份的能量回來。雖然還不能完全平衡，但卻不無小補。
“在以後的日子裡，希望你再接再厲的發揚光大。儘可能的擴散你的名聲，讓我也能汲取到必要的能量。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有很大的益處。”
直到此時灰輕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次在夜海灘上鬧大的那些事情，居然恰恰就符合了最初小魚給他的要求——擴大名聲被人傳誦。
真正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不過現在已經回到了關內世界，再想重複夜海灘上的盛況，怕是有的等了。
無論如何，總算是留下來了一份明確的標杆。以後再想這麼做的時候，也有個仿效的成功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