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受任何打擾,一日就是一日,一夜就是一夜,它在不顧一切的運轉,帶走了人的青春,也留住了人的歡樂與憂愁。你想抓住它,怎麼也抓不住,你想留住它,用盡人間的方法卻留不住,你想記住它,記下的都是回憶。
人們都在盼望能夠停止時間、留住青春,一切徒勞之後只能扣掉電池,讓時鐘不再滴答。可時鐘停止轉動,時間卻沒有停止。
龍陽躺在宿舍的床上,想著兒時與父親母親快樂生活的時間,每每此時,他都覺得時間易逝,好多畫面遺失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還有狗娃,龍陽記起與狗娃相處的片段,那時他們是多麼的快樂,沒有任何的憂愁與煩擾,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然的讓時間匆匆溜走。
龍陽在等候狗娃的到來,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從自己的右手中釋放出狗娃,他只有等候。龍陽希望狗娃能夠自己來到他的身邊,兄弟倆可以暢所欲言,毫無顧忌的交談。
當時龍陽揚起自己的右手,順手收取了狗娃的鬼魂,他現在無法讓狗娃出來,鬱悶的心情充斥著龍陽的內心。這是到底是什麼能力?能收不能放,我要它幹什麼!
時間依然匆匆而過,狗娃沒有預想的那樣出現在龍陽面前。龍陽凝視著自己的右手,仔細的琢磨著,卻毫無結果。
狗娃能夠自由出入玉手杖,但是不能出入黑石頭的空間,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如此。哪怕黑石頭換成了龍陽的右手,同樣不可以。
“啊!”龍陽無助的躺了下來,一夜的時間,沒有看見狗娃的影子,他很鬱悶。
激動的心冷卻了下來,無可奈何的感覺充滿了龍陽的內心。
我現在到底怎麼了?我的身體,我的能力,我的一切,我到底還剩下什麼!龍陽的心裡百轉千回。
哪一天!到底是哪一天?龍陽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但是他卻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
難道是?龍陽想到這,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想到了月圓之夜,每個月十五的這一天。自己與十五的月圓之夜是離不開了,它讓自己失去了父母親,讓靳村遭受近乎覆滅的境地,讓自己差點回不到現實的世界。
難道說出入未知的世界也是這一天?是,應該是!龍陽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再次躺倒在床上。既然是十五月圓之日,那就好辦了,還有些時日可以準備。準備什麼?龍陽看看身邊的一切,他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準備心情迎接未知吧!
龍陽的身體變得非同尋常,似乎恢復了鬼眼的能力,也像增加了一種莫名的技能,只是無法印證而已。他記起靳山以前和他說過的一段話,是有關鬼眼的一段描述。
在古代,擁有鬼眼之人非同尋常,一旦被發現必選入宮中。觀皇家氣脈,望人間怨氣,掌宮廷大權,為皇者服務,為天下人所不知。而且有稱呼和年齡規定:初始之人為初學者,年齡十四歲以下;行走於宮廷者為行者或叫行走,十四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獨立辦案者為執法,十八歲以上三十歲以下;有權決案者為判官,三十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最高者為謀主,必須五十歲以上的判官才能晉級擔任。
龍陽擁有鬼眼,他現在應該是什麼級別,應該算是行走吧。龍陽對照著能力與年齡的界限,給自己排了一個位置。算是行走吧!不知道應該怎麼行走,行走於哪裡?
十五之夜,月至中天,龍陽坐於床上,雙手相合,身體陡然從宿舍消失。是身體,而不是靈魂,他可以以自己的肉體進入未知的世界。
兩個世界,一個血紅色,一個暗黑色。龍陽首先進入血紅色的世界,一陣通體的舒暢感覺瞬間臨身。龍陽渾身酥麻,猶如無盡的能量因子攀附在他的全身,滋潤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龍陽睜開眼睛,從這種舒服的感覺之中脫離出來。
龍陽低頭看向腳下的暗黑世界,抬起左腳,輕輕一跺,立刻沉入下去,融入腳下的黑暗,進入腳下面的世界。
當龍陽徹底的沉入下去,他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暗黑世界的最底處。記得當時不是這樣,這個世界上無頂、下無限,左無邊、右無際。如今有了頂,頂上是血紅世界;下有限,腳下是實實在在的堅硬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