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一彎清月映現在晴空萬里的夜幕下。如水的月光透過捲起的簾子,靜靜地灑在窗臺上。
一簇倩影映照在寢宮外的牆上,輕輕地走著。
“吱呀——”一聲,寢宮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一個俏佳人,手捧著一碗清茶,走了進來。
一股清香裹挾著女子的體香傳入陸稷的鼻間,他抬起頭,連忙放下書卷,笑問道:“洛川,你怎麼來了?”
那迎面的俏佳人便是洛川,只見她放下清茶,走到陸稷身邊,笑道:“我見陛下不在御書房,猜想您八成是累了,回寢宮了,所以就準備了一盞清茶,給您養養神。”
說完,她輕輕蹲下,伸出一對纖手,給陸稷按著雙腿。
陸稷低著頭,一雙眼看著她,五味雜陳。
洛川抬起頭,看著陸稷猶豫的眼神,笑問道:“陛下今天和以往不一樣了,您有什麼心事嗎?有什麼事你可以跟奴婢說說?”
陸稷看著她,不知如何開口,他也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他十分喜歡這個對他好的女子,他十分想娶她為妻,可是自從他見到了王姑娘,他突然不這麼想了,他想娶王姑娘為妻。
可是,轉念一想,王姑娘愛的是她的表哥寧宇,她的心裡幾乎沒有他的位置,說不定哪天她就會隨她表哥去了晉國,從此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想到這兒,他一陣苦笑,伸手摸著洛川的臉龐,說道:“朕打算立你為後!”
洛川被他這一言一行一時怔住,不知所措,替陸稷捶腿的雙手一下子無處安放。
陸稷見她如此,問道:“你不願意?”
洛川眼中早溢位熱淚,激動地連連點頭,說道:“奴婢願意,奴婢得陛下垂憐,此生足矣!”
陸稷拉起她,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垂憐,是愛!你對朕有情,朕又如何能對你無愛?”
洛川聽了他的話,靠在了陸稷的懷中,說道:“奴婢對陛下有情,是因為陛下對奴婢有恩,陛下還記得奴婢說的那個救奴婢的少年嗎?那人就是陛下您自己,或許陛下忘了,但是奴婢記得!”
陸稷嘆了一聲,說道:“這一切或許就是命中註定吧。”低下頭看著洛川的嬌容,他突然有了一股衝動,翻身便將洛川壓在了身下。
他開始去褪下她的外層的紅鑲邊白色外衣,眼神溫柔地看著洛川。
洛川突然按住了他的手,陸稷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她笑道:“奴婢想在大婚之時,以完璧之身交給陛下。”
陸稷一聽,也為自己的唐突頗感慚愧,連忙翻身坐起。
洛川如一隻受驚的小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小聲說了句“奴婢告退!”便要離開。
她剛要走,卻被陸稷一把攥住。她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陸稷衝她笑道:“你該說臣妾。”
“啊——”洛川一時驚叫,臉色轉而有些潮紅,點了點頭,小聲地哼道,“臣妾告退。”
陸稷聽了,這才放開她的手,見她一溜煙逃出去的背影,他搖了搖頭,笑道:“這就是女人。”
隨著第一縷曙光衝破高高的宮牆,照射在青龍殿前的高臺上,宮中響起了陣陣號角聲。清人尚武,號角聲作為喚醒清人內心的熱血的象徵,為歷代清人所沿用。
陸稷的寢宮如往常一般,洛川並一眾宮人伺候著他洗漱用膳。
一名甲士進來,稟報道:“陛下,丞相、帝師、御史大夫三位大人求見!”
陸稷將一口水吐掉,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這麼早!”而後,擺了擺手,讓甲士帶他們上來。
三人一進入寢宮,連忙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