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拉著高洋快速走出了人群,徑直地往一個偏僻的小區裡走去。在後邊葉琛很快跟上了,三個人一起走了。
那個小區叫楓丹白露,和它的名字卻一點也不相符,據說在金城,這個楓丹白露是前某高管下馬的*,買了這個小區的業主都倒了血黴,十年過去了,房產證都沒下來,周邊的房子都已經輕鬆破了兩萬了,它還是隻能出租。
當然,價格也低。這也是為什麼高洋租住這裡的原因。
一行三人進了小區,因為電梯沒電,只能走著上了十一樓。
高洋嘴裡的血好像越來越多了,這廝極其狡猾,很可能是自己又咬破了舌頭,故意做給葉琛看的。葉琛卻是個實心眼,覺得那幫人真是無法無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不由得更加怒氣填膺。
但更加傷心的是高洋的母親,也就是那個一直守候在高洋身後風韻猶存的女子。她叫馮琳。天底下除了母親,好像找不到第二個能夠對高洋終始如一地不離不棄的人了。
她進到裡屋換了一件新衣服,出來的時候,端著一盤洗乾淨的水果,幾個蘋果,一掛香蕉。恭敬地端到客廳的茶几上。
“真是太感激你了,不是你,我們母子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收場。高洋那麼多的酒肉朋友,著急的時候沒一個出現的,只有你對我家高洋是真心的。孩子你快吃點水果。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略坐一坐,回去辦你的事情去吧。”
高洋抓起一個香蕉,三兩下剝了皮,也不顧剛才還在流血,一口咬掉了半個,一邊嚼著一邊說:“我說媽媽,天還能塌下來嗎?我這兄弟也是好久不見了,我們就算說說話,好歹也天晚吃了飯了才讓他走。咦,我記得我買了兩瓶上好的汾酒,今天我們就對付兩口。媽媽,你受累,給我們做兩個菜去吧。我最喜歡吃媽媽做的菜了。”
“不要忙活,伯母,我陪高洋略坐一坐,你不用擔心什麼。”
原來葉琛也知道馮琳的美意,儘量不讓他摻和進來,免得遭受池魚之殃。但葉琛好像渾然不懼的樣子,一則他有功夫底子,二則他也在剛才的打鬥中受了傷需要休息,那黑子的老拳著實有那麼幾下啄在了他的肋部。
馮琳見他們都一致口徑就藉口下樓去買菜,留給了葉琛和高洋單獨相處的時間。
馮琳一出門,高洋突然抑制不住感情,一邊哭一邊說:“葉哥,只有你能救我了。看在咱們弟兄們感情的份上,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葉琛被他哭的心軟,只能應承下來。但他知道,這個事情是需要錢來解決,他也沒錢,所能做的就是和高洋站在一條陣線上。
“你母親什麼時候來到的金城?”葉琛問道。
“她知道我欠了不少外面的錢,就過來幫我賣了金城的房子,因為賣的著急,還少賣了不少錢。我發現股票裡有發財的機會,就買了股票,誰想到股票買了就跌去了一半,取出來也不夠還了。所以,我想離開金城躲躲風頭,沒想到就被張波堵在了街上。真是人倒黴喝水都塞牙!”
“你爸爸不知道這件事嗎?”
“哼,那個老東西在我上高中前就翹辮子了。”
“我草,你這是家裡頂樑柱了,你以後要改改性了。”
“誰他媽以後再賭,我就是這個!”說著比了一個八厘米。“不,我再賭博,就是這個東西上的一根毛!”
葉琛笑著說:“我看這話,你要留到伯母來了之後再說一遍,好叫她也寬心。人都有馬高凳子短的時候,熬過去也就好了,重要的是要吸取教訓。”
高洋眼睛眨了一下旋即說:“葉哥,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最近手頭有錢借我點,我以後發達了一定還你。我看你那把菜刀也是個文物了吧?”
葉琛又笑了。這次他笑的很神秘,好像看穿了高洋的心思一樣。“這不是文物,也不值錢。我勤工儉學攢了兩千塊,目前只有這麼多。雖然杯水車薪,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兩千?哼,我看都不夠填牙縫的。你今天帶來了嗎?”高洋對於金錢的渴望,就像一個煙鬼渴望一盒紅將軍。
葉琛果然拿出了一個銀行卡,在高洋眼前晃了一下,高洋伸手去接,葉琛卻收回了。
“你他媽逗我的嗎?君子士可殺不可辱!兩千也算是錢,老子還真不稀罕。”高洋見狀,幾乎暴走。
葉琛心說你這是煮熟的鴨子嘴硬,不稀罕老子的錢剛才還要搶。對於這個錢,葉琛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神秘一笑說:“還不是時候!”
高洋見狀也不深問了,遞給葉琛一根紅將軍,先替葉琛燃燒了,他也燃燒了一隻。高洋又問了幾個美女同學,得知個個都已經名花有主,捶胸頓足一番,又評論那些把她們騙走芳心的男同學。兩個人陷入到了美好的求學時光的回憶中。
開著的窗戶外吹進來一陣冷風,冷風過後不一會,天上就落下了大雨點。高洋拍著手叫道:“下雨好,淋死那幫開好車泡好妞吃大餐的王八蛋!”
“我擦,你這三觀有問題呀!淋不淋死他們不知道,伯母去買菜,沒帶傘吧。”葉琛有點擔心。
“真有你的,心細如髮。我媽出去的時候沒帶傘,可是買菜不用走太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