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系統性的功法,他一直在走彎路,對他來說實在吃虧。
這次磨難,不僅提高了他對氣血之力的操控,也提高了自身對肉體的掌控,體內每一根筋,每一片肌肉,都如臂使指,只要他心念一動,就會在一瞬間做出反應,幾乎沒有延時。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驚人的蛻變。儘管他的實力並沒有因此而提升,但卻得到了巨大益處,這種蛻變能夠讓他最大程度的利用身體,對某些意料之外的事件做出最及時的反應。
這也是他能十分流暢的完成“翻身—上板—衝浪”這一系列動作的原因。要知道再此之前,他對身體的掌控是十分淺薄的,那時候鹿學甲可是一直在吐槽蕭逸塵身體的平衡能力。
實際上,肉體掌控與實力、境界無關,這需要天賦,但同樣的也需要不停的練習。
打個比方,假如一個人天生就端不穩放滿水的海碗,每次都會灑出一大片。但只要他肯堅持練習,就可以做到一次只灑出三四滴。若是能不斷堅持,那麼總有一天,他能夠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這比喻套在蕭逸塵身上同樣適用。此番經歷後,他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掌控程度越深,能夠帶來的益處就越多,這無疑給他敞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這也算得上一種煉體之法,並不高深卻很實用。“肉體掌控”也稱得上是修行路上的領悟,這對他這種初入修行的小菜鳥來說,無疑是一筆無比寶貴的經驗。
為此,蕭逸塵打算以後每天都要練習對身體的掌控,進一步提升自身的反應能力。
蕭逸塵駕著老白金在一道道湛藍色的浪潮中穿梭,偶爾飛騰而起在一片白浪中扭轉身肢,做出一個個誇張到極點的動作。比如有一次,他將在半空中離板翻滾,雙手反背在後穩穩的抓住腳尖,宛如滾輪似的在空中滾動三圈,之後又穩穩的落在老白金之上。做完這一切,他只是微微呼氣,卻沒有感到半絲疲倦。
六萬人全程都將注意力放在蕭逸塵的身上,當他完成這一段吊炸天的操作後,全場爆發雷鳴般的掌聲,誇張至極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我敲,這傢伙是麵糰捏的嗎?”
“我的天,簡直了。”
“牛人!果然是黑馬選手!”
陳水淼的衝浪技藝同樣令人驚豔,別看他身體有些微胖,但做出的動作都是頂級的水準,優美靈動,賞心悅目。但問題是,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蕭逸塵身上,任他做出怎樣花哨的動作,都沒有人會注意……
李秉駕著黑色衝浪板回首遙望自己的心上人,卻是痛苦的發現,童言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
那個光頭小子身上!
什麼叫七竅生煙?說的就是現在的李秉,他是真的氣啊,怎麼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不是說好要贏得雙料大獎,然後得到美人的青睞嗎?
李秉苦澀的發現,今天的主角並不是自己,原本自己不屑一顧的蕭逸塵,卻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作為太玄島大公子,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他看著前方一刻不停的做出不同花式動作的蕭逸塵,惱怒與不甘在心頭不斷滋生、發酵,最終他眼中燃起幽藍色的妒火,這股火焰衝昏他的頭腦,讓他不顧一切的想要把屬於自己的一切找回來。
“休想搶我的風頭!休想!”李秉英俊的面龐忽然染上猙獰紅光,他當機立斷,操控著身下黑色木板向著蕭逸塵衝去。儘管他不能使用靈力,但他好歹也是個衝浪高手,放棄花式動作,還是能夠追上蕭逸塵的。
很快,李秉就追上了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光頭。“這人還在空中,不如給他點顏色瞧瞧!”李秉在心中冷笑,一條腿已經抬在蕭逸塵身後抬了起來,腳下木板也微微傾斜。看樣子是想要做什麼花式,但實際上卻是對著蕭逸塵的第七脊椎骨撞擊。李秉在太玄島,整天與殺戮為伴,自然知曉人體哪塊骨最脆弱。
高臺上,除了徐三鱉幾乎無人警覺,只見老者手掌之中有一道金色颶風閃爍,只要李秉敢壞他規矩,那就得死。
李秉看著自己即將撞擊上去的膝蓋,眼中露出興奮之色,面容更加猙獰起來,他朝著蕭逸塵輕聲道:“敢跟太玄島作對,就是死!”
蕭逸塵身處半空,卻是在這一刻忽然轉身回頭,那雙澄澈的眼眸中沒有怒火,只有幽潭似的平靜,這平靜看得李秉渾身冰冷,汗毛倒立。
下一剎那,蕭逸塵好像是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腳,很不小心的朝著李秉的襠部踢去,速快到令人無法反應。李秉察覺到一絲不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有一道炸響自他襠部發出,最後他只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襠部,身似熟蝦,面如豬肝,牙齒咯咯作響地飛天而起。與此同時,虛空中迴盪起令人膽寒的慘叫,宛如九幽厲鬼的嘶鳴。
當“雞”立斷,慘絕人寰,恐怖如斯!
蕭逸塵一愣,穩穩的站著老白金上,看著在空中的那一條不斷灑血的拋物線,旋即眼裡露出濃濃的欽佩之色,大聲誇讚道:“太玄絕技果然非比尋常,這一招捂襠功實乃天下第一絕學!我蕭逸塵自嘆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