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仰天長嘆,心頭唏噓不已,莫非這些年的努力都將成空?就差這一段玉枝啊……
紅豆也不驚訝,自顧自的澆水,師傅總喜歡神神叨叨,她早就習以為常。
砰!
砰砰!!
正在這時,一連串激烈的敲門聲從園外傳來,瞬間就打破了這寂寥的意境,將安期先生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安期先生心情本就不好,聽了門外無禮的門環敲擊聲,更覺心情煩躁,於是不耐煩地朝著門外大喝:“誰啊!大半夜的吵什麼吵!”
“在下鹿學甲,前來求藥!”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皆心頭疑惑,鹿學甲是誰?怎麼沒聽說過。
紅豆楞了片刻,歪著小腦袋問:“師傅,我怎麼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呀!”
“有嗎,”安期先生細細回味,“咦~還真是!走,咱們去看看是誰。”
“嗯。”紅豆乖巧點頭,提著澆水壺跟上前去。
砰砰砰!
門外叫鹿學甲的人又開始敲門,安期先生破口大罵,“來了來了,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嗎?!”
二人匆匆穿過人參田,將深黑的大門開啟。
見到門外的人,安期先生楞在原地,“怎麼又是你們?!”
紅豆張大嘴巴,十分驚訝,這兩人今早不是來過了嘛。一個是蕭逸塵,那站著不斷喘氣的人應該就是鹿學甲了吧。
此刻鹿學甲胸膛劇烈起伏,眼中不滿血絲,他喘著粗氣,一臉誠懇地看向安期先生,祈求道:“我們本在海邊衝浪,可不知怎麼的蕭逸塵就中毒了。求先生救救他吧!”話語聲顫抖,還帶著幾絲哭腔,顯然是茫然無措到了極點。
安期先生臉色複雜,這兩人可是壞得很,可若是不救,他損失的那些東西就只能由鹿學甲一個人償還了,四十五萬斤靈石,靠他一個人,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還清。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卻是瞥見鹿學甲一隻手中攥著那塊,在夜色中散發金色光暈的黃白色衝浪板。
這是什麼木?怎麼感覺怎麼眼熟?
莫非是珠玕木?!不對,珠玕古樹通體玉白,怎會有金紋?不管了,先拿下再說!
“只要您肯救他,你想要什麼我的給您!想要多少靈石都沒問題!!”
安期先生看了眼蕭逸塵身上那一個個烏紫色的膿包,眼中閃過詫異之色,良久才開口:“這是天毒蚊傷的,目前老夫只有把握吊住他的小命。”說著他將目光移向黃白木板,“吊命的代價,就是你手裡的這塊板。”
鹿學甲一時激動,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反正這不值錢的衝浪板有兩塊,少一塊也無所謂。大不了把他自己的給這老頭。
雖然莽撞的答應下去,但鹿學甲也耍了個小聰明:“這塊不行,這是蕭逸塵的物件——”
聞言,安期先生轉身就打算走,“那就甭談了,你們滾吧!”
紅豆知趣的上前,準備把門關上。
鹿學甲趕緊扒住,朝裡面大喊道:“唉唉,前輩別急著走呀,我又沒說不給您。我手裡的衝浪板一共有兩塊。一塊上我的,一塊上蕭逸塵的。我的手裡這塊是他的,我自己的那塊在他的乾坤袋裡。”
安期先生被他繞口令似的話搞得雲裡霧裡,扭過頭,直截了當的問話:“別廢話,到底給不給!”
“給!”鹿學甲神色異常認真,“只要您能救醒他,我就讓他把乾坤袋裡那塊給您,並且寫欠條,以後再還您一百萬靈石的診金。”
鹿學甲怕他獅子大開口,直接講價錢定死。
安期先生沉默了片刻,接著便答應下來:“進來吧!”
“小豆豆,你去把為師的藥箱拿來,我先給他施針吊命。”
聞言,紅豆向一處屋舍跑去。
看著徒弟跑遠,安期先生邁步向前,“還愣著幹啥,跟我來!”
“哦哦,多謝先生!”鹿學甲喜出望外,暗中卻是不斷腹誹:這老頭真坑,就是眼光差了些,一塊會發光的木頭有啥好稀奇的……
此時蕭逸塵將心神都用在運轉吞食天地之上,無暇與外界交流。但是瞭解到鹿學甲為自己做的這些後,感到心頭一陣溫暖。
另外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單憑自己恐怕解不了這紫毒。因為這些毒素在不停的侵蝕他的身體,身體機能不斷變弱。若是不加遏制,還沒等到他將毒血化成純粹氣血,就要被毒死。
如今蕭逸塵只能寄希望於安期先生,希望他有辦法遏制毒性,給自己以充足的解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