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寂靜。
浪亭中的幾人都沒了聲音。看著穆遠,各個神色不一。
穆遠適時的又說了一遍,“我要兩位歸還靖國的土地。”
天高雲淡,青湖如翡翠一般臥在靖西。絮絮微風輕拂,湖面泛起了點點漣漪,也在眾人的心裡泛起了點點漣漪。
葉清川一聲輕笑,笑容中帶著些譏諷。到手的權利自然沒有人願意再讓出,穆遠這是異想天開。
穆遠也聽出了葉清川笑容中帶著的嘲笑,但似乎早已預料,也不惱。
“兩位自立為王是以為我穆遠弒帝,看不慣我穆遠。”穆遠緩緩的說著,卻迎來了易楓一聲冷哼。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何必客套。
穆遠假裝聽不見易楓那聲冷哼,繼續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身上的罪責卻是脫不掉,所以我不會繼位。”
“帝位將由我的弟弟,那個最小的帝子穆言來繼承。如此,兩位自然也沒有再反靖的必要。一統,何不樂哉。”
穆遠的話對易楓葉清川兩人卻是迎頭痛擊。他們建國反抗穆遠,站的就是大義。如今穆遠申明不再繼位,那易楓等人的優勢便也不復存在。
清君側變成了叛國,一步好棋。
攻守瞬間的轉換讓易楓等人猝不及防。此刻穆遠那一臉的笑容看著格外欠揍。
葉清川咳了一聲,聲音故裝沙啞,“那穆言為何從未聽說?”
“這狐狸到現在倒是還裝得像模像樣。”穆遠心中誹謗者葉清川臉上卻依舊滿是笑容,“那穆言太子還太年幼,楚王不知也是正常。”
“母妃是誰?”
“蕭妃。”
“年幾何?”
“足有兩歲。”
雖然是帝上的家事,但葉清川也對穆遠的心狠手辣有幾分瞭解,卻不想還有帝子活著。從年齡看那帝子還在穆塵活著之時便已經出生了。
“兩位感覺如何?”穆遠滿臉笑容,帶著穩操勝券的意思。
易楓淡淡的品了口茶,也不回穆遠的話。葉清川也是觀望著青湖的風景,對穆遠的提問不聞不問。
穆遠見兩人的模樣燦然一笑,心裡不怒反喜。兩人裝作沒聽見自己的問話便是還在沉思,也說明了對他們二人來說卻有幾分棘手。
其實正如穆遠所想那般,穆遠的這一手讓易楓陷入了兩難之境。這穆言即然穆遠敢說便參不得假。再者穆言只是個傀儡大家心知肚明,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換湯不換藥才是本質。回靖國,相信穆遠定會暗中攪和,到頭來便是真正的敗了。不回,那之前所站的大義便不復存在,反倒成了叛國。
易楓看著自己的茶水卻是一嘆,這穆遠好深的計策,一直到易楓葉清川兩人建國後才攤牌,讓兩人再無退路。
葉清川收回了賞景的目光,裝而看向易楓,眼神中帶著絲絲殺意。
易楓若有所感,抬頭正好對上了葉清川那隱含殺意的雙眸。
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易楓不動聲色的對著葉清川點點頭,贊成了葉清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