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如鉤,晚風冷冽,易楓獨自一人坐於庭院中,桌上擺放著一壺濁酒,三兩碟小菜。
易楓看著桌上的酒菜,“娘,這是孩兒自己炒的幾碟小菜,您嚐嚐吧。”
易楓說著,把菜夾到旁邊的空碗之中。眼中泛著點點淚花,易楓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擠了回去。
“娘,你知道嗎?孩兒這些年過的很苦,孩兒忘不了那日,忘不了我們的宗門,忘不了你。”眼淚再次在易楓的眼眶中打轉。
“娘,你知道嗎?孩兒忘不了你,忘不了宗門,可孩兒卻不敢想你們;大仇未報,孩兒不敢想你們。”
“娘,你知道嗎?孩兒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終於,眼淚從易楓的眼眶中流出。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孩兒終於要去面對我們的仇人了。娘,孩兒終於要面對我們的仇人了,孩兒會為你報仇的,孩兒一定會為你報仇。”易楓眼淚還在流淌,卻神經質的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易楓又哭了起來,“娘,孩兒過的好苦,孩兒好想你。”
哭哭笑笑,易楓如失心瘋般瘋狂的發洩著內心的情感,多年的積壓,讓他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似瘋癲般的發洩之後,易楓坐在石凳上,看著面前碗裡的菜,如孩童般痴痴的笑著。
“娘,好吃嗎?”
靖國發檄文正式譴責夏國的行為,並將排兵前往羽國支援,隨後虞國也呼應靖國,同樣譴責夏國的行為,並將援助羽國。一時間,各國的焦點全部聚集在了羽國,三大帝國都已經卷入了這場紛亂中。
亂世,來了。
靖國出征臺上,嚴奕望著七萬英傑子弟,英姿颯爽,器宇軒昂,滿腔的熱血迸發出兩個字,“出發。”
旌旗蔽空,戰鼓悶雷。金戈鐵馬,手中劍,出征臺上將軍立。美人淚,英雄酒,萬里赴關斬敵寇,百戰沙場黃金甲。笑青天,傲驕陽,欲上九天攬日月,狂風當歌雄鷹翔。
穆塵等人在城牆之上看著嚴奕的風采。他立於那,就是一面旗幟,就是一把利劍。將若猛虎,士如群狼,這就是靖國大將軍——嚴奕。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易將軍再想什麼?”徐正則看著易楓掀起幃裳望著外面,不又問道。
幾日之前,易楓便帶著林浩宇三人及其部下先行藉著護送徐正則的名義,向穆塵辭行。
而徐正則也想試圖拉攏易楓,便同意與其一同前往。結果,路上易楓並未開口與自己交談,徐正則無奈,只好主動開腔,打破沉寂。
易楓發下幃裳,似笑非笑的看著徐正則,開口道:“沒什麼,徐監軍,我只是覺得崇山峻嶺,松柏直立,風景不錯多看兩眼罷了。”
徐正則一聽,開口道:“將軍可喜歡這風景?”
“談不上喜歡,美好的事物看多了也會厭煩。”易楓笑眯眯的回答道。
徐正則又問道:“那將軍喜歡什麼?”
易楓回問道:“不知徐監軍有什麼?”
徐正則一愣,沒想到易楓會這麼問,隨及反應過來,說道:“將軍喜歡什麼我就有什麼。”
易楓一笑,“徐監軍說笑了,我若喜歡天上的星星明月,監軍還能有?”
徐正則自通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將軍喜歡這星星明月有何不可。”
易楓笑道:“可惜這天下是帝上的天下,還不全是,而且星星明月可不是天上,它們可在天上。”
徐正則吃了一個啞巴虧,也不氣餒,繼續道:“將軍說的是現在的天下,將來誰又說的清呢?”
易楓笑著回道:“我更喜歡活在當下。”
聽到此,徐正則也知道沒什麼希望了。“罷了,過幾日再勸勸他,實在不行,就只能……”徐正則內心想道。
易楓看了眼徐正則,便拉起幃裳將目光再次轉向外面。
幾十日的跋涉,眾人終於來到了靖國邊境。期間,徐正則曾多次暗示拉攏易楓,可易楓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不由讓徐正則直恨的咬牙切齒。
因之前已派人聯絡沐國,因此,當易楓等人來到邊境時,沐國已有人恭候多時。
“大人,他們這是?”林浩軒問道。
易楓撇了一眼,說道:“來談判的,這沐國臨近羽國,羽國如若被滅國,下一個就是他們沐國,他們不歡迎我們也就罷了,還想從中獲利,可笑。”
林浩軒聽後說道:“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