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梵不是無才之人,卻又非掌握絕對實權之人,這種人必被他人妒忌,若無實力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天家最是無情,這一點從靖國可見一斑。
“我不知道你隱藏了多少實力,不過如今已不該藏著掖著,梓國的命運掌握在你手中。”
葉清川語重心長的勸解,辛梵卻笑了,“為何一定如此?誠然我可接你的手入局,我亦可幫助麒麟子,可這不代表不計代價。”
葉清川看著辛梵好一會兒,直言不諱道:“這將是你最大的弱點!”
婦人之仁,優柔寡斷,這不該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可如今的梓國僅有辛梵一人入葉清川的眼。
“我不在乎梓國,我也不在乎他國,在我心裡只有父母和靈雨。為父母報仇,所以我入靖為相,立楚為王,入啟為相;而穆青給了我一種可能,所以我來了梓國;而今,我發現我身邊早已有了割捨不掉的牽掛,所以坦言告知,將其託付於你。我葉清川重情不重義,我葉清川亦知道當斷則斷。而你,在乎這在乎那,到頭來不過一敗塗地!世間不曾有過雙全法,也不會有。”
辛梵道:“你說這些已經可說狗急跳牆。”
“因為我將寶壓在你身上。”葉清川並不否認。
辛梵笑了,“你這些話真像,真像我那老奴在我耳邊的叨叨,反反覆覆聽得我耳起繭子,可我還是不願聽,不願做。人與人不同,我為何要做你們眼中的人,而不能做我自己?”
該怎麼說?當說孩子的叛逆還是個性的張揚?葉清川猶豫了會才較為適中的解釋道:“因為你是梓國的皇子,由不得你選擇。”
“可我也是我自己,我要做是我的想法,由不得別人擺佈。”
葉清川沉默,辛梵絕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雖有才,可孩子氣太重,可整個梓國葉清川只認得他一人,也僅覺得他一人可堪用。只是再勸?無用,這般只會讓他逆反心更強。
罷了,葉清川道:“我今日說與你的你不要說與他人,這人我再看看。”
言下之意便是要再尋一人。他倦了,今天顏靈雨哭的時候他便已經覺得心累,他不想再參與紛紛擾擾,尋一個人策應君邪,盡一份心便是。
辛梵卻道:“我既聽了你的故事,自會承擔這份責任。況且我也不願見梓國覆滅。你不用尋人,我會用我的方法解決問題,我入局。”
聽到這份承諾,葉清川卻高興不起。辛梵真的是個孩子,所想所做都透著孩子氣,他太想當然。
念此,葉清川搖頭,“你不說出便可。”
若是無關緊要之事,磨鍊他一番也未曾不可,可這種大事葉清川卻不敢交到他手中,怪只怪識人不察。
辛梵卻倔強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等著。”
說完,便出了牢籠。
葉清川苦笑。
原先認識的辛梵所作所為可圈可點,即使有點小毛病也無傷大雅,葉清川便是看得這點才信任他。可不想他居然這般追求完美,追求他認為的完美,這一點可是大問題,明說便是孩子的想法。
孩子的想法沒什麼不好,可惜,這是大人的世界。
兩日後,葉清川被放出,辛梵於外設宴。
“你怎麼做的?”
辛梵道:“我與父皇說如今的形勢以及種種存在的可能,說出我想入局周旋各方勢力,我父皇直接點頭應允。”
葉清川皺眉,“他全力支援你?”
“倒沒有,適當支援卻少不了。”
葉清川沒有接辛梵遞來的酒,冷笑道:“這就是你的方法?”
“是有所偏差,可於家於國不都挺好?”
“若是出問題,你就是代罪羔羊,何來的好?”葉清川怒道:“你這種人怎麼入局,怎麼幫君邪。優柔寡斷、婦人之仁,就一窩囊的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