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說的是,那麼清川可否還要回啟國請示一番?”
葉清川針鋒相對,不讓分毫。
談判陷入僵局,穆遠沒好氣道,“麒麟子,這就是你想看見的?”
這自然不是君邪期待的,所以此時他也只好勸解道:“大將軍所說不無道理,啟王又將任務交由葉相,想來葉相是可以做主的。”
葉清川眉頭一皺,倒不是反感君邪的勸解,而是那一句啟王,他喚易楓啟王便已經說明他不想再回啟國。雖然心中早有猜測,可當君邪直言時,葉清川心底仍不是滋味。
他是易楓用計謀騙來的,即使最後是葉清川心甘情願來啟國,可於前,易楓也是百般設計。而君邪亦是如此,甚至設計的更徹底,這讓葉清川覺得同病相憐。
一人是麒麟子,一人是葉府的少府主,兩人都帶著響亮的名頭,也該是一較高下的對手,可因為近似的經歷,葉清川實在沒心思對付君邪,或許君邪亦是如此。所以兩人頂多不過是拌拌嘴,不知不覺惺惺相惜。故而,君邪願配合葉清川報復葉府,而葉清川也願救君邪於水火之中。兩人,算不得敵人,卻可稱聲友。
而今,君邪不可能再回啟國了。也是,葉清川的復仇才剛剛起步,君邪的報復而今來看近乎結束,不過是成與敗,君邪又何必再回啟國?或許,君邪沒提及啟國,除了承他師父的一份情外,也有葉清川還在的緣故。
葉清川心底感嘆萬千,君邪看他的眼神卻不善,“我不喜歡你看我時露出那般眼神,那會讓我覺得你思想齷齪,雖然我知道你只喜歡女人。”
葉清川一開始沒理解,隨後細想卻也覺得噁心,心底還留有幾分的友情頃刻蕩然無存。
“你居然會這般想,究竟誰思想齷齪?”
穆遠忽然插嘴,“好了,二位,我並不想知道你們誰喜歡誰,誰又不喜歡誰,我只想知道葉相是否願意為啟王做主。”
葉清川、君邪兩人不約而同的瞪了穆遠一眼,友情,何來的喜歡之說,狗嘴吐不出象牙。
穆遠不再言。葉清川轉而看向媚姬,“媚姬姑娘可否告知你的主上想做到什麼地步,或者能做到什麼地步?”
媚姬道:“天下共主。”
“包不包括啟?”
“自然包括。”
葉清川道:“那我還問什麼?有什麼意義。”
君邪笑道,“葉清川,你也開始陽奉陰違了,小心落得和我一般下場。”
君邪的下場,便是愛人離世,而今詐死。他是在提醒葉清川,小心易楓對付顏靈雨,又小心易楓設計你。
葉清川聽得明白,笑道:“多謝。”
他自知道顏靈雨所處的危險,為此,他在離啟時做了許多準備,雖知道顏靈雨的母親不是一般人,可葉清川仍做了不少準備。一旦有危險,顏靈雨能安全出啟。那時,想來他也不必回啟。
穆遠趁虛而入道:“到時,葉先生可否來靖?”
雖知不可能,但穆遠還是想問問。他手下能用的人實在太少,如果葉清川肯來,他自不計前嫌。
可惜,葉清川依舊回絕了。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穆遠仍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收斂心情,道,“媚姬姑娘,如今你可以說要如何合作。”
媚姬說的合作,很是簡單,卻很大膽,換而言之,即為置之死地而後生。
“助夏國一統天下?我大伯真的是這般說?”穆遠不敢置信。
君邪和葉清川卻若有所思,這本就是他們心底所想的最後一計。若不能逆夏國的勢,那便順勢而為。可夏國獨大,又豈能再輕易推翻,所以這是他們所想的最後一計,不到山窮水盡,絕不能用。而今,穆青與他們所想一般,可他是有什麼信心可以推翻到時候如日中天的夏國呢?
媚姬回答道:“主上便是這般說,他說如今夏國已經佔了風、溟、大半的圭的領土,又有啼國這個爪牙,還有暗地裡虞國這個幫手,餘下各國即使聯手也定不是其對手,何不如順勢而為,助夏國一統,再推翻夏國。”
“媚姬姑娘。”君邪說道:“你或許覺得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可你是否想過,夏國一統,還會留下我們這些懷有異心的人嗎?如果我們隱世,那便是反賊,便要等夏國自己出問題,可你又如何知夏國何時會出問題,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是一世,還是十世。到時候,我們都已不在,你覺得我們後代還有反的決心嗎?那時,他們反又為何?他們可沒我們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