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倒在地上不住咳嗽,三娘依舊高傲直立,冷冷的看著他。
“為什麼?”穆遠咳完後第一句卻是詢問,結果自然激怒了三娘。一腳踢落,穆遠連滾幾圈後撞到了柱子方才止住,之後便是滿含殺意的一字,“說!”
從三娘出手制住兩名半仙扼住穆遠開始到此刻不過幾息,局勢卻是扭轉成一面到的情況驚到了易楓等人,也震撼到了穆遠的禁軍。
此刻雙方卻是無一人再出手,皆是注視著三娘和穆遠。
三娘幾步間便飄到了穆遠身邊。月下,著著盛裝的三娘配上那縹緲的氣質越顯朦朧的美。只是穆遠無心欣賞,在他眼中此刻的三娘無疑於九幽的勾魂使,讓人恐懼而厭惡。
三娘見穆遠支起了身體,冷冷的開口道:“說!”
“你是他們?不對,你是先古遺民。”
三娘一腳踩下,“下次再廢話,死!”
穆遠腹部又捱了一腳,一時疼痛難忍,縮緊了身子。
三孃的每次出手都拿捏的恰當好處,既不傷了穆遠性命,又讓穆遠真正的痛不欲生。如此這般倒是讓穆遠有苦難言。
“說!”看著穆遠額上的冷汗與青筋,三娘不為所動繼續冷聲問道。
穆遠熬過了剛剛的痛苦,此刻只是微微喘息。勉強拖著身子,穆遠靠在了背後的柱子上。
“你猜的不錯,我的手上有九鼎中的一個。”
三娘急問道:“哪個鼎?在哪?怎麼得的?”
接連的問題讓穆遠愣神,不知從何說起,便是這片刻的遲疑,眼前的三娘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句冷哼。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天空中便傳來聲聲震響。一時間眾人恍然大悟,是有高手來阻止三娘。
一時間,眾人忽覺得自身的渺小,陣法作用下各個皆只是普通武者,而他人卻依舊能翱翔天際。這,便是區別。
穆遠背靠著柱子深深緩了一口氣,望著易楓的眼神越發陰冷,卻是將對三孃的怨恨轉移到了易楓身上,“殺了他們。”
穆遠的命令讓眾禁軍回神,轉目卻見鮮血與慘叫。原來是易楓在三娘離去後便知道自身形勢嚴峻,率先發難斬殺周身的禁軍。而其他的那五千刺客也是有樣學樣,卻是殺了不少。
僅是幾息的時間,易楓等人便屠戮了不少。只是這宴請的院子終是不大,殺的禁軍也因此不是太多。外面還有這數不勝數的禁軍層層包圍,想要突破便只能擒住或者殺了穆遠,但陣法之下皆為普通武者,望著被禁軍重重保護著的穆遠,易楓知道卻是不太可能,唯今之計也只有等著三娘打敗對手回來。
而穆遠也知道三娘回來便是死期,雖然很想看著易楓死在眼前,但穆遠不願將性命賭在三娘能不能回來之間。
望了眼天空,卻僅僅只見月,但耳邊的巨響提醒著穆遠三娘依舊還在附近。目光再轉向在禁軍包圍下廝殺的易楓,終從口中擠出了個字,“走!”
左右明白穆遠的意思,攙扶著穆遠便轉身快速離去。
易楓自然也是看見了穆遠的離去,但周圍的甲士阻了他的步伐,終是無能為力,只得眼睜睜的看著穆遠離去。
境界的壓制,仙元和內力皆不能動用。禁軍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先天刺客也損傷不少,易楓等人慢慢的聚攏在了一起。
環顧一週,皆是禁軍,如此倒是陷入了逆境。
“啟王,有計策嗎?”暗一雖然知道白問,但仍抱著一絲希望。
易楓卻是直接,直言道:“沒。”
易楓的直接堵得暗一無話,望著層層包圍的禁軍也只感嘆虎落平陽被犬欺。若不是這陣法,暗一便是殺個七進七出又何妨。
但禁軍卻是不容暗一感慨,一鼓作氣下又是一番衝殺。
內力和仙元的不能動用,讓交戰變得更近乎於流氓打架。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腳,你捅一刀,我插一劍,便真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易楓自出山便是先天修為,也不曾想過普通武者間的戰鬥如何,此刻卻是真正體諒了一番。
虎口痠麻,渾身痠痛卻是直觀感受。若是平常,一招一式都是運了內力,所受的傷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而此刻,那傷口卻只是憑力氣砍出,僅作用於皮表,不妨礙行動,但用力之時卻是陣陣疼痛。
易楓咬著牙狠狠的刺出一劍,卻不想身邊的另一名禁軍抓住了機會刀刃直直砍來,欲是要卸掉易楓的胳膊。
易楓想要抽劍抵擋,卻是抽不出劍,只見被易楓刺中的人此刻正手握著利刃陰冷的笑著。
情急之下易楓側身一踢,踢開對方後又給死握利劍的人來了一膝蓋,卻是抽回了劍。還未緩口氣,又有兩禁軍殺向易楓,易楓不得不再次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