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世俗的話語能到來訊息卻也不可全信,畢竟都是以訛傳訛再加幾分自我見解罷了,當不得真。
易楓便知曉這一點,也僅是從中得出自己想要的罷了。
夜晚,暗十三來酒樓彙報。
比起靖宮,徐府卻是更容易潛入得多。暗十三等人乘機潛入了徐府得到了許多有用的訊息。
唯一讓易楓比較好奇的是穆遠在徐府下了什麼手段。暗十三也直言徐府中沒有高手的痕跡,如此要麼便是穆遠真的沒有安排高手,要麼就是穆遠安排的高手境界太高,暗十三等人發現不了。
其實,易楓更傾向於穆遠沒有安排高手。畢竟讓暗十三等人不發現至少也得半仙中期,即能動用仙元之人。要知道以刺客的特殊性和隱秘性皆不是那些運用內力之人所能發現的,而其他能運用仙元之人穆遠定也不捨得拿出。
不論如何,暗十三帶來的情報如旱地遇雨露,卻是恰當好處。
幾日後,靖都一片喧囂,鑼鼓漫天,卻是開始為徐燕公主慶生了。
易楓於酒樓中依坐著椅子望著窗外,心裡雖知這是穆遠為了給易楓等人下套而借題發揮,但也不禁感嘆前方甲士浴血廝殺,後方權貴紙醉金迷的不合理。
或者說它是另一種合理,所有人爭相做那人上人不就想過得如眼前一般嗎?
正如武者踏武道之巔,用的是威懾,贏得的敬畏。仕者竭力上爬,用的是權謀,贏得是權勢。歸到底終是一個利字,笑那爭相之人,易楓又豈非不是一丘之貉。或者更為甚,算謀下奪得是天下,不止於人上人,卻做那萬人上。
易楓不想在心中自辯,天下熙然皆為利,辯也只顯得虛偽。拋了念想,還是靜心等著宴會的到來吧。
閉上了眼,易楓的心卻是靜了幾分。
再睜眼,易楓有所感看向三娘,那臉依舊朦朧,但易楓卻看清了那雙眼,眼裡正是易楓的倒影。
“怎麼?”易楓有些不解的問道。
三娘淡淡道:“你入道了。”
“入道?”
三娘解釋,“武修成仙,求仙路便是求道路。”
易楓看看自身,卻發現沒有什麼變化。
三娘看出了易楓動作的意思,接著解釋道:“我只言你入道,也就是才踏入門檻罷了,你又會有何變化。”
易楓點點頭,又閉眼細細感受,卻只是一團虛無縹緲,抓不著,摸不透。這便是三娘所說的剛剛踏入門檻吧。
既然無法觸碰,也只好順其自然。易楓再睜眼,看著三娘那朦朧的臉突然有些好奇,突然有些好奇,便問道:“你呢?”
“什麼?”
“道!”
三娘想了想,開口說道:“我的道很簡單,順其自然。”
易楓無言,順其自然卻說是簡單,也就三娘敢如此說話了吧。要知世人大多皆喜逐名利,又如何順其自然。
搖搖頭,易楓看向旁邊的暗一。暗一似乎有所感,收回了觀望窗外的目光。知道易楓是想聽聽其他人的道來完善自己,想想也直言道:“無他,即為殺。”
“殺?”
“對,殺。不擇手段的殺。”
易楓有些明白了,也知道了為何三娘縹緲,而暗一陰冷。
道即心,心為性,性定形。
易楓忍不住問自己,“我的道又是什麼?”
細想之下卻更加的縹緲,不可捉摸。
三娘和暗一都看出了易楓的問題,心思太深,念頭太雜。道有三千,但也只能尋一路而行,如三孃的自然,像暗一的殺,而易楓這種卻是誤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