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初秋之際,夏虞兩帝國於已亡的沐國之地出發,合力攻打啟國。
世人皆知三帝想分割各皇國以逐個擊破,可啟國並未歸屬葉府八皇的陣營,所以葉府八皇並未出手救助也不出世人意料。
而唯一與啟國有淵源的靖國卻選擇了沉默,既不幫忙攻打,也不出手阻撓。
至此,啟國孤立無援,無國家願助,似乎被滅已是鐵板釘釘的事,至多不過是時間的長短問題。
事實卻也如此,啟國在夏虞兩軍面前如同薄紙就於利刃,不堪一擊。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啟國內部,忽出現一夥馬賊,盡幹些燒殺搶掠的事,弄得百姓民不聊生。
說起這夥馬賊也是奇異,啟國各城城內的鏢門宗派多次出手都未能抓獲,他們便如風般來無影去無蹤,僅留下狂風肆虐後的一地狼藉。
外有強敵肆虐,內有馬賊橫行,內憂外患下,啟國似乎真的已是岌岌可危。
可易楓卻並未率啟軍奮起抵抗,而是一退再退。也不過一月,啟國便淪喪了大片領土。
同時間,于靖國靖都的奉天殿上,靖國的臣子吵得是不可開交。
原先靖國的大部分臣子礙於夏虞兩帝國的威懾,極力主張靖國不要插手此事。可如今啟國於夏虞兩國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那些臣子的心便又開始蠢蠢欲動。
“帝上,啟國所佔靖東、靖西皆是我靖國國土。我們怎能讓夏虞兩國佔了便宜,損了我們威名。臣懇請帝上派兵向夏虞兩國討個說法!”
有一人出頭,之後便有眾人呼應。
“臣等懇請帝上派兵向夏虞兩國討個說法!”
於奉天殿上,竟有過半的臣子跪地懇求穆遠出兵。
穆遠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嚴奕,問道:“大將軍,你覺得呢?”
嚴奕行禮道:“臣覺得啟國只是一個初具國體的小王國,不足為懼。但若是不慎落入夏虞兩國之手,靖國想再收回只怕是難了。”
“這麼說大將軍也贊成出兵?”
穆遠是見嚴奕站在一旁並未幫腔才故意問他,誰知嚴奕竟然給了這麼一個答案。
“帝上。”嚴奕接著說道:“臣是想說我們這般想,啟國必定也是這般想。”
言下之意便是這是啟國的詭計,是啟國誘惑靖國出兵的陰謀。
說得在理,但跪著的人可就不高興了。不少臣子說嚴奕鼠目寸光,更有甚者直接拿嚴奕上次兵敗啟國一事說話。整個奉天殿充斥著這些臣子的斥責與質問,鬧哄哄的如同賣菜的集市。
終於,忍無可忍的穆遠怒吼道:“夠了!”
一聲怒吼下,奉天殿再恢復了安靜。
“一個二個吵吵鬧鬧如同潑婦罵街,像什麼樣!”
眾臣聽到穆遠的斥責,一個個噤聲低頭,不敢再觸他黴頭。
穆遠環視一眼,見所有臣子此刻都一副擔驚受怕樣,只得看向嚴奕道:“大將軍,你接著說。”
嚴奕用餘光瞟了一眼,卻見各臣子都是戰戰兢
兢,不敢再多說話,他心底是既喜又憂。
比起穆塵,穆遠多了幾分果敢與威嚴。權力的極致掌控和對臣子的絕對威懾,讓靖國只能遵循他的意志。可於這等意志極強的帝王手下做事,不是流芳百世,便是遺臭萬年,可不讓嚴奕既喜又憂嗎?
“嚴奕,我在問你話!”
見嚴奕並未回答自己,穆遠也省去了那“大將軍”的稱呼,直呼其名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一吼驚醒了神遊的嚴奕,他忙告罪道:“臣剛剛在想應對之策,未能聽到帝上問話,望帝上恕罪。”
“罷了。”穆遠並不想過多追究,再問道:“那大將軍可有想到應對之策?”
嚴奕想了想,就於剛剛所說繼續分析道:“既然我們能看清啟國的用意,那夏虞兩國聯軍定然也能看透。我們何不再耐心等等,等啟國坐不住奮起反抗。到時,我們再坐收漁利。”
穆遠不置可否,又望向其他大臣,問道:“可還有其他想法,皆可暢言。”
幾息過後,無人回應穆遠。穆遠只得再道:“只要不再像之前那般如同潑婦罵街,我赦你等無罪。”
有了這顆定心丸,終有人再站了出來。而站出這人正是之前帶頭懇求穆遠出兵又擠兌嚴奕的靖國丞相,彭嘉遠。
此人是繼靖國前右相葉清川,靖國前左相徐正則之後的又一人物。而且他的威望比之前兩人更勝,卻是獨佔了這丞相之名,再無左右之分。
由此看,這彭嘉遠比起葉清川、徐正則卻是更有幾分手段。
只見他出列躬身行禮後,侃侃而談道:“大將軍所說初聞是個好計,再細想也是妙計。可大將軍卻忘了,若啟國真無力抵抗夏虞兩國,那于靖國而言便不是坐收漁利,而是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