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在左右觀望確認沒人後,易楓露出一副自以為友善的笑容。
雙手背後,如做賊一般鬼鬼祟祟地遛到牆下,抬頭望著那慵懶的小貓,易楓再調整了笑的弧度,和藹地道:“小白。”
沙啞的聲音帶著低沉感,易楓也是沒想到他那如破布撕裂般的聲音在刻意壓低的情況下竟然意外好聽。
不過即使再好聽,小白也並沒因他的聲音陶醉,而僅僅只是瞄了易楓一眼,便再慵懶的曬著太陽。
小白的反應易楓看在眼裡,堆起來的笑容略顯僵硬,卻僅是僵硬。本就是裝出來的,即使裝得再不像也要鍥而不捨。
所以鍥而不捨的易楓緩緩地伸出左手,卻見他的左手握著一碗。再深情地喊了聲“小白”,易楓便躬身輕輕將碗放置在了地上。
只是那挺拔的身板似乎很難彎曲,而且即使躬身時右手依舊別在身後。所以,易楓躬身的姿勢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當將碗放置好後易楓便迅速起身,左手順勢檫了檫額上並不存在的汗。看來那怪異的姿勢卻是廢了不少勁兒。
“小白。”易楓再度抬頭笑眯眯地看著小貓,那模樣真是沒法形容的和藹與友善。
有了食物的誘惑,小白總算是開始正眼瞧易楓。易楓見機便竭盡全力展露笑容,最後更是後退兩小步顯示友好。
易楓的後退讓小白的心放鬆了些許,便也隨之跳下了高牆。不過小白並未冒冒失失地走前,卻用那略帶靈性的貓眼審視著易楓。
易楓十分友好的輕笑,又後退了小半步。
誠意,十足的誠意!食物的討好和一再的讓步讓得小白優雅地邁前了兩步。
但僅僅兩步後,小白抬腳間猶豫了片刻,便不再邁前。它記起了昨夜易楓那副苦仇大恨的模樣。以當時來看,若說易楓會痛下殺手要飲其血食其肉都毫不為過。怎麼僅過了一夜,昨夜的惡人就從良了呢?
小白終究不敢冒險。在將那毛茸茸的小貓腳放下後,小白帶著疑惑和警惕仰頭望著易楓。
易楓似乎知曉小白的顧慮,又退了兩小步以顯誠意,臉上依舊是那副和藹的微笑。
終於是退了五步,離易楓放的碗也有了快兩米的距離。小白心底計較著若易楓心生歹意它也能及時逃離,便邁著優雅的貓步緩緩走前。
見小白走前,易楓心底也是歡喜,暗暗道:“看你還不上當!”
想起昨晚小白的鳩佔鵲巢,易楓心底便是不滿。他當時便已經察覺他的地位岌岌可危,而威脅他地位的便是那隻看似無害的小貓。就此,易楓不得不捍衛他的主權,所以昨晚他與穆菀青分別後便絞盡腦汁的想著可行的方法。
最為簡單的便是示好,可示好是萬萬不可能的!主權問題不能妥協,所以才開始易楓便定了不死不休的論調。
既然不死不休那便痛下殺手。
要做到隱瞞菀青,要做到永除後患,最為重要的是要狠狠發洩心底的恨意。所以,毒殺也就這般被易楓否定,畢竟毒殺雖簡單卻不能發洩心底的恨。
最後,易楓心底定計,大筆一揮在宣紙上寫下:笑
裡藏刀。或許覺得不好聽,易楓又改寫成:口蜜腹劍。
似乎半斤八兩。細想一下後,易楓終是寫下:懲奸除惡、匡扶正義。如此正氣凜然的八字讓易楓覺得師出有名,心底的內疚也是少了不少。
就易楓還在回憶昨晚的事時,小白已經走到了碗邊。
美食的誘惑讓它漸漸放鬆了警惕,又見一米外的易楓由微笑變成了傻笑,小白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而易楓也緩緩回過神來,卻見小白已經低頭吃食,奸笑下卻將別在身後的右手小心翼翼的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