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是多雨的季節,連續幾日陰雨綿綿也不足為奇。
“姚老,過了前面這山,離陰山也就不遠了。”林浩文抖去蓑衣上的雨水,對身邊的姚老頭解釋道。
姚老頭聽後也僅是點點頭,不做評論。他曾說過他是來給林浩軒打下手的,而事實也便如此,自他帶啟軍與林浩文會合後,便再沒有插手林浩文的決策,做到了真正的放權。
而林浩文自然也投桃報李,凡事都告知姚老頭一聲,即使他不評論。
“將軍,前面有人造的石洞,暫可避雨。”就林浩文與姚老頭說話間,探子來到林浩文面前稟告。
“人造石洞?”林浩文卻是奇了,雖說這官道傍山而行,可有一石洞也是稀奇,“可有危險?”
“是一供奉神佛的山洞,沒有危險。”
林浩文聽後,對姚老頭道:“如此就先避雨小憩一番。”
姚老頭依舊點點頭,“也好。”
如此,眾人便在那探子的帶領下去了那供奉神佛的山洞。
至地,入眼便見了可三車同進的洞口,眾人沒有猶豫,便連帶車馬紛紛進了洞穴。入洞,才發現洞中別有洞天,他們幾百人連帶著車馬都不覺擁擠,可見洞內何其寬廣。
林浩文吩咐眾人原地休息,環視四周才發現山洞不是想象之中那般伸手不見五指,洞內光亮雖不充足但也能辨幾分樣貌,便有了心思打量起四周。
便見山洞正前方擺放著一觀世音菩薩的石像,而那觀音石像處卻比其他地方亮堂幾分。若不是陰雨天,或許那觀音的石像便與洞外陽光下所見無二了。
林浩文卻覺得驚奇,不由上前細看。而一旁的姚老頭見到下馬車的鈴兒爺爺便離了林浩文上前與鈴兒爺爺交談起來。
林浩文自個走進石像,才發現這觀音石像雕刻的極為粗超,這與他原本的想法極為不符。這山洞鑿建得如此大氣,按理供奉的觀音不說雕刻得栩栩如生,但至少也應襯這恢弘的石洞才是,卻不想竟然如此粗糙不堪。
林浩文來了興致,不由到處摸索檢視,企圖找出其中貓膩。
觸手蓮臺,一股冰冷的感覺便直入心扉,讓林浩文不由打個冷顫。
林浩文轉而握拳叩指,輕輕敲擊石像,聲音低沉,卻是石頭無疑。他心底沒有解釋,不由觀察得更加仔細。
“這事與你無關,卻讓你硬趟了這渾水,著實不該呀。”
就林浩文觀察洞中秘密滿足好奇心之時,姚老頭和鈴兒爺爺也是交談起來。自那晚鈴兒爺爺告知姚老頭辛密後,姚老頭對鈴兒爺爺和善了許多。而鈴兒爺爺知道姚老頭的身份後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所以對姚老頭也是和善。
“易楓那小子欺騙我孫女,如今這渾水我不趟都會惹一身溼。”鈴兒爺爺說起這事極為不滿,言到易楓更是咬牙切齒。
姚老頭雖好奇鈴兒爺爺這般活得長久的人怎麼會有這半大的孫女,但也不好多問。聞鈴兒爺爺言及易楓也是啞然失笑,他因為一些原因卻是全力幫助易楓的。
“說起來你這般人物怎麼會在那個卑鄙無恥的
小人手下做事?”鈴兒爺爺忽然有些奇怪姚老頭的選擇。
姚老頭自然不會言明,反說道:“你不也在那小子手下嗎?”
“我只是逼於無奈,仗義相助。”鈴兒爺爺也聽出了姚老頭不肯多說的意思,道:“也罷,我們便不再說他。”
“那就說說我們的傻將軍吧。”姚老頭見鈴兒爺爺不再說易楓便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起了林浩文。
望著那還在觀察著石像的林浩文,姚老頭笑道:“這林將軍有時真的挺傻的。”
“若是我們是他這般年紀可能也與他差不多,不多活久見多罷了。”鈴兒爺爺中肯說道。
姚老頭點點頭,“確實,若不是這股傻勁,他一生便也如此了。”
“你不幫幫他?”
姚老頭搖搖頭,“自己找出來豈不更好,為什麼要幫。”
“我老頭子倒是無所謂,只怕他一時痴迷深陷其中,到時誤了時辰。”
姚老頭一聽,卻覺得鈴兒爺爺說得有理,笑道:“便宜這小子了。”
說完,姚老頭起身走向了林浩文,卻見他到處摸索,不時敲擊,嘆道:“真是入了迷。”
姚老頭拍拍林浩文的肩膀,“林將軍,我們該走了。”
林浩文原本還在思考著原因,被姚老頭一拍,卻是嚇了一跳。待回神又聽見姚老頭說了一聲“該走了”,才恍惚的望了眾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