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易楓的鈴兒原本還有幾分惆悵,但隨後又被沿途的風景所吸引,卻如蝴蝶一般在前翩翩起舞。
鈴兒爺爺含笑望著不遠奔奔跳跳的孫兒,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林將軍。”
“不敢,先生喚我一句浩文便可。”
鈴兒的爺爺可不會在和林浩文打這馬虎眼,直言道:“我知道你們王上的想法,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
林浩文見鈴兒爺爺如此直接,也不好在掩飾,但是故作無知道:“先生所說為何?浩文愚鈍。”
油鹽不進,鈴兒爺爺也不再給林浩文留面子,“你若再這般,那便一拍兩散罷了。”
林浩文見不能能再裝下去,只得告罪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們王上也是真心希望鈴兒姑娘開心,自然不容俗事叨擾到鈴兒姑娘。”
林浩文還是沒有明言,但是已經給了保證,這就夠了。鈴兒爺爺也不願再追究什麼,只剩一聲冷哼。
見鈴兒爺爺不再追究,林浩文不由鬆了口氣,回憶起之前易楓反覆提醒即使雙方都心知也不得言明,如今看來卻是頗有遠見。
這次本就披著遊玩的外皮,速度自然不能與平時相比。如此四日過了,林浩文鈴兒等人走了也才剛過百里,這對於去往滄江卻還有著不小的路程。
不過這次本就是“遊玩”,林浩文也不好多說什麼,鈴兒高興是最重要的。望著那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的小姑娘,林浩文也首次覺得易楓做的有些過分了。
……
“大將軍,西線戰報。”一名侍衛雙手奉著信桶匆匆入帳。
嚴奕隨手接過了信桶,便開啟觀看,越看這眉卻不自覺皺起。
眾將領見狀皆是以為西線出了問題,但又不敢詢問,軍帳一時安靜下來。
待嚴奕將信封放下才見眾將領目光皆望朝他,不由解釋一句,“西線大捷,荊門破了。”
聞詢,眾將領皆是歡喜不已。但心底也是奇怪,這等好事大將軍皺何眉頭。
卻有一將領壯著膽問道:“這等喜事,大將軍為何皺眉不止?”
嚴奕搖搖頭,道:“我只是心底有點擔心罷了。”
他沒言明,眾將領也不好多問。
“楊永說的對,這是件喜事,我們要借這喜事再添一喜。”嚴奕不再糾結,而是面向眾將領說道。
左右抱拳應聲道:“謹聽大將軍吩咐。”
“率先將此事告於三軍,激長士氣;隨後宣佈對於先破城者,破格提拔。待一切安妥,即刻攻城。”
“大將軍!”在一片應聲之中,這聲大將軍卻顯得尤為突兀。眾人不由都將目光轉向了發聲之處,卻是那日與林浩軒打鬥的羅晉。
原本羅晉沒資格來此議事,但因那日就他與林浩軒有過搏鬥,嚴奕為了瞭解情況便破例讓羅晉也進帳聽事,卻不想才初次他便欲嶄露頭角之意。
羅晉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反而直直看向嚴奕道:“小將請戰。”
好呀,才入
了帳就想著搶功,黃口小兒不知深淺。周圍的將領聽了羅晉的的話語後皆是沉默不語,但眼裡的鄙視與調侃展露無疑。
嚴奕倒是有幾分興趣,道:“你說說我為何用你?”
這是個機會,羅晉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面統帥不按常理出招,此次防不準對方又會故技重施,而我曾與那人激鬥,自然對其瞭解幾分,此其一。”
嚴奕點點頭算是肯定了羅晉的說法,道:“那其二呢?”
“其二,若是對方統帥出戰,我自然能與之對戰牽制他;若是他沒有出戰,對於一些普通武者甲士握羅晉自信做的比他好。”
說到底便是以牙還牙,嚴奕算看出了幾分。而周圍的將領卻不再發話,你都不要臉敢將屠刀伸向不是與你一個等級的對手,我們還好說什麼呢?
這還是宗門遺留的思想,在宗門林立之時,但凡有點名氣之人都極為珍惜自身名譽,卻是不會輕易對比自己弱的對手動手。道理也很簡單,若輸了,自然顏面掃地;若贏了,也有以大欺小之嫌。
宗門多年的俠義道德思想紮根於人們思想深處,即使界變以後,這思想依舊還存在。當然,不排除一些特例,如效力於國家的宗門葉府,或者為人賣命的刺客殺手,又或者林浩軒這種極品。
葉府是將功績看為名譽,重的是集體而非個人;殺手刺客已經替人賣命自然不理會那種舊思想,;至於林浩軒,就只因為他性格極品。他們的共同點就是沒有以大欺小這種思想的束縛,自然不必顧忌。
羅晉不知道有沒有,至少在眾將領眼中他是為了功績舍了面子了,他們自問做不到這般也就不再出聲。
嚴奕想了想,道:“既然你有這番信心,就出戰吧。”
“謝過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