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臺上,胡有餘的表情突然凝固起來,眼角微微下垂,餘光可以見到,不知何時,一枚薄薄的落葉,竟是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懸在了脖頸之前。
落葉無痕,落葉無聲,但卻充斥著無言的可怕與殺機!
落葉是葉知秋的!
落葉的等級自然也是仙兵層次!
以落葉的威力而言,只要楚動天心念催動那麼一下,頃刻之間,就可以平滑無比的割下胡有餘的大好頭顱,讓那殷紅的血柱衝上天空!
“你敗了!或者,你也可以試著反抗,但你若反抗,我不能保證會恰到好處的控制好分寸,也就是說,我很有可能失手,將你斬殺!那麼,你要反抗麼?”
“我……”胡有餘的臉色難看無比,以胡有餘的心智哪裡聽不出楚動天的潛藏意思分明就是楚動天看出了他此前的想法和預謀!只可惜,最終的結局卻是倒轉過來,並且倒轉得這麼快,倒轉得這麼徹底,使得胡有餘沒有半絲半毫可以翻盤的機會!
在楚動天那冷漠中透著鄙視的眼光下,胡有餘不得不無力的吐出了三個字,“我,認輸!”
三個字說完,胡有餘脖頸間的落葉瞬間消失,胡有餘下意識的長長吐了口濁氣。
至於臺下,則是響起了一些噓聲,各種議論都有。而大多數自是既震驚於楚動天的表現,又惋惜或者不屑於胡有餘的戰鬥本能的。
因為在絕大多數學員看來,胡有餘應該不是不敵楚動天,而是對於楚動天太過小看,對於自身太過自信,對於戰鬥節奏和防範意識太過薄弱。
胡有餘只感覺臉上陣陣發燙,顧不得多說什麼,匆匆逃下了平臺,繼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
平臺上,楚動天表情淡然,只因在楚動天自身看來,擊敗胡有餘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驕傲的,甚至即便是不動用葉知秋的落葉仙兵,楚動天也有其他的手段,將胡有餘制服,只可惜,胡有餘並不具備那種資格。
“下一個!”楚動天的聲音透著一種平靜與從容,目光緩緩往臺下諸多學員中掃視。而臺下的眾多學員中,終究沒有讓楚動天等太久,就有一人大步而來。
柳狂生!
曾被楚動天當眾擊敗過一次的柳狂生!
但這一次楚動天卻從柳狂生的眼中看到了遠遠強過上一回的那種強烈自信。
顯然,柳狂生看過了楚動天此時的表現,依舊覺得他有著絕對的把握將楚動天給擊敗,一雪前恥!
那麼把握從何而來?畢竟,距離之前楚動天擊敗柳狂生並不久!
難道是柳狂生已經突破到了闢府後期,又或者有了其他的際遇,修習了更為強大的劍術秘法在身,還是同樣得到了師長賜予的強大仙兵?
在楚動天思忖的同時,柳狂生已經穩穩站立在了楚動天對面。而臺下,不少人都見識過楚動天與柳狂生此前的一戰,不少人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神色。
其中,白天下卻是皺了皺眉,“都看到了姓楚的實力了,柳狂生這小子還敢繼續上臺,必定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很明顯,柳狂生這小子在這段時間內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但不知這種進步真正到了那種程度,與我白天下比起來孰強孰弱?”
“不!我不該有這種想法,我白天下注定會是橫壓所有同代的絕頂天驕,無論是楚動天還是柳狂生都應該只是我路上的踏腳石而已!”
除了白天下外,另也有人目露不一樣的神采。
西門有劍!
“有意思,看來楚學弟上次惜敗我手倒是透著不小的蹊蹺,若真正爆發,只怕我不是楚學弟的對手。如此,楚學弟並不是那種得勢不饒人的人,而是內心自有衡量,或者,除了劍之外,我西門有劍也可以認真交個朋友!”
另一邊,土峰峰主司徒許就站在金峰峰主虞絕塵身旁不遠。看著柳狂生站在楚動天對面,司徒許對著虞絕塵笑了笑,“虞峰主,據說你這峰下的弟子可是曾經敗在楚動天的手上過,如今卻又上臺,是衝動,還是有那麼一絲把握?”
“你覺得呢?”虞絕塵嘴角勾起,不答反問。但從虞絕塵的眼中卻能看到一股篤定之意。虞絕塵在篤定什麼?自然是篤定柳狂生會勝!即便是柳狂生曾經敗在過楚動天手上,即便是楚動天上一站足夠強勢與驚豔,只因,自柳狂生上次戰敗後,柳狂生的努力與付出,使得作為一峰之主的虞絕塵都頗為心驚。
除此以外,虞絕塵也在愛材之心的驅使下,抽出時間親自指點了柳狂生好久,並且,在見到柳狂生請求代表金峰與楚動天再來一戰時,虞絕塵暫時賜予了柳狂生自己的仙兵。
可在賜予自身仙兵的同時,虞絕塵卻感應到了自身仙兵進入柳狂生體內時竟然生出了一種不太明顯的畏懼感!
這說明柳狂生的體內有貓膩!有著大大的貓膩!
但,虞絕塵沒有追問,作為武者,誰還沒有一點屬於自身的秘密?只要不被危及,又何須理會?何須刨根問底,反而使得原本良好的關係大打折扣,乃至反目成仇?
聽著虞絕塵的話,司徒許倒是不僅沒有半點的惱怒,反而點了點頭,臉上笑容更甚,“虞峰主對於門下倒是自信呢?如今就好!本峰,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