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把小女孩丟出去的衝動,抱著她問:“你爸爸怎麼死的?”
小女孩搖頭:“小凡沒有看到,他們說小凡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擦,這一甩頭。居然把一隻屎殼螂給甩了出來!
好吧,我不嫌棄屎殼螂,這東西在西方可是聖物,叫聖甲蟲,還有名字叫蜣螂,有人那這東西煉蠱。其實這是煉蠱的好東西,接觸腐臭的東西越多。煉蠱成功率就越大。
我接著問:“然後就沒人管你了對嗎?”
小女孩說:“他們說會照顧小凡,可是小凡病了,病得很重,現在小凡是不是很難看?”
我笑道:“不難看,不信?哥哥帶你去看一個更難看的姐姐。”
沒錯,我把她抱回了沐清的房間。
沐清看到還問:“就是她,我剛才看到的就是她,你怎麼把她抱來了……啊,你說她是鬼!”
我和懷裡的小女孩對視一眼,然後對沐清點了點頭。
光線不夠,近看沐清才看出端倪來,尖叫出聲:“啊!她的眼睛,太嚇人了!”
小女孩就淡淡地說:“姐姐更嚇人。”
沐清把臉皮又掉了……
於是她捂著臉,要往屋裡跑。我趕緊拉住她:“別怕,我在呢,再說我又不嫌棄。”
“你真的不嫌棄?”沐清感動地拉住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說:“還是談談正事吧,關於這小女孩是什麼情況,你和我說說。”
沐清還是不敢離小女孩太近,我就沒事了,一般人和鬼待著肯定會出問題,但我是誰啊。
“你問這些幹什麼,事情都過去了。”沐清說道。
“當然是超度她啊,在這個世界上,怨氣少一點是一點。”我把小女孩放到旁邊的沙發上,明知道這只是幻覺,我依然小心翼翼。
反正事情都出了。我也拿不到什麼好處,何不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讓這蠱的怨氣能夠散去,我還是覺得自己挺偉大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沐清說道:“那是我爸爸生病之前了,他訂下了這個專案,但沒想到專案出了問題,一個工人掉進了正在澆築的混凝土樁孔裡,當時誰也沒發現,最後還是我大伯發現的,往下挖的時候發現樁基裡凝結了一個人……”
靠,這麼慘?
“那後來怎麼辦的?”我忙問。
沐清說道:“人失蹤的時候專案就已經停工,我父親病倒了,專案經理覺得要把人從下面挖出來太麻煩,埋得太深,混凝土還凝固了。就多給了家屬撫卹金,家屬也沒有繼續鬧。”
嗯,反正撫卹金都是要給的,把人挖出來還得花大筆的錢。不如加在撫卹金裡省掉麻煩。
“然後專案又繼續了?那這小女孩怎麼回事?”我又問她。
沐清嘆了一聲:“當時是誰都沒想到的事,工人有個女兒,但又和妻子離婚了,所以他一直帶在身邊照顧,當時我們現在這棟樓已經建好框架,工人都住這裡,所以他女兒也放在這裡,但他在另一棟樓被埋進去的時候,工人全都去公司鬧事,小女孩又病著……”
原來是這樣,事情是個意外,專案上承擔這個責任是必須的。
但對於小女孩,工人們絕對要承擔主要責任,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有個女兒,簡單的思維裡就是怕老闆不給錢,反正先出去鬧,錢到手再說。要知道,大集團裡要支出這種意外費用都得走程式的,否則你們誰誰一句話就能拿錢,今後不得亂成什麼樣子?
這麼一耽擱,小女孩沒了。
冤孽啊,我同情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現在養個小貓小狗的都得有能力才行,而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就這樣丟掉了才剛剛開始的生命,那群養狗的,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
話說回來,我也是父親了,又有什麼能力給小古打算將來呢?
反正沒後悔藥吃,我問小女孩:“你現在,還想怎麼樣?”
她看著我,彷彿是情緒爆發,腐爛的眼珠子就掉了下來……
我搖頭嘆氣,幫她把眼珠子裝了回去,沐清趕緊用臉皮捂住臉……
小女孩就說:“我要見爸爸。”
擦,混凝土結起來比石頭還硬,裡面還混著鋼筋,再說還是埋在地下的,你要讓我去挖出來?這可是巨大的工程……有了,激發鬼蠱,我不就可以讓他們相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