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太確定……”秋羽突然出聲道,“但是鯊魚不應該一直在海面上游吧?”
隨著秋羽這句話,船周那些已經漸漸失去了力氣的將死鯊魚,又突然劇烈掙扎起來。
奧多尼奧突然大叫起來,“開船,快開船。”
只是他既沒有蘇昊那樣指揮所有人的權利,也沒有通知其他船隻的方法,更主要的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即將出現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所以更無法解釋。
在秋羽和蘇昊望向對方的片刻,那些掉到海里還沒來得急上船的人,以及數百具鯊魚屍體,全都如同突然變成了石子般,在短短几秒內一個接一個的沉到了海里。
在近距離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慌張起來,呼嚎著向著水下開火。如同暴雨般打到海面上的子彈持續了十多秒後才漸漸停了下來。
此時的海面上已經再沒有除了船隻以外的漂浮物存在,但因為比剛剛變得更加濃郁的紅色,依然完全看不清水面下的任何情況,更無法確認剛剛的攻擊是否發揮了應有的效果。
人的習慣就是,無論做了任何事情,都想要親眼確定其結果。一些人因為站在船上看不清紅色海水下的情況,再加上對剛剛那波攻擊的信心,所以將頭支出了船身,想要距海面近些觀察。
幾乎在同一時刻,這部分人都看到了相同的景象——一條手臂粗的黑色軟管用著不快的速度升向水面,然後像蛇一樣緩緩抬起,又像蛇一樣突然襲向這些人。明明只有手臂粗細的軟管,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撐了開來,將整個人全套了進去後,又迅速縮回了海面之下。
在這詭異的攻擊面前,沒有幾個人會去在意會不會誤傷剛剛被拖下水的人,再一次將子彈與恐懼傾瀉到了海面上。
這時候,蘇昊留在各船上的核心人員就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在相對冷靜的情況下,接到了關於開船的命令,雖然幾乎大半的船都在點火後沒有絲毫的反應,但檢查裝置,觀察是否被其他船隻卡住的動作也立刻展開。
可是當發現船隻真正無法發動的原因後,即使是這些就是為應對詭異狀況,才專門來到這裡計程車兵們也全都無法徹底冷靜下去。
剛才那些黑色軟管由手臂粗細,突然撐大到包裹下一個人已經相當匪夷所思,但現在,直徑最窄也有三四米的船隻,竟然也被不停蠕動著的黑色軟管從船頭或者船尾套了上了來,並且還以似乎要將整艘船全部吞掉的勢頭,一點一點將更多的位置包裹了進去。
這些已經從軟管拉薄到了薄膜程度的物體,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撐破,但無論繼續薄到何種程度,都並沒有真的出現把自己撐破的情況。
從恐慌中反應過來的人,試著向這些黑色薄膜開槍攻擊,子彈在打上去後,這些看起來似乎無比堅固的黑色薄膜竟然如同扎壞的氣球般爆裂開來。
但還不等開槍的人發出歡呼,另一根黑色軟管又套了上來,而且這次已經不止是從船頭和船尾。頂棚、船艙等任何突起物上,全都被從海里彈起的黑色軟管套了上了來。甚至有幾條擦著一些站在甲板上的人抽打到了甲板上,然後再次彈回到海里。看起來就像它們知道那裡有人,但並不能確定準確的位置。
不過,光是這已經足夠嚇人。子彈再一次不要錢一般,被掃向了任何出現在船上的黑色軟管。但船隻始終無法發動,使這成為了一長持久的拉鋸戰。一方依靠的是有限的子彈,另一方依靠的卻是彷彿無窮無盡的黑色軟管。
幾十秒後,當有人意識到需要節約子彈時,黑色軟管的攻勢還不曾停息,但槍聲卻越來越稀薄。
一條巡邏艇上,曾被秋羽問過路的壯漢在將槍摳得空響了幾聲後,轉頭向身後嚇得躲在角落裡的人要子彈。但對方只是不停的搖著頭。
“廢物,早知道就不帶你們來。”
壯漢自己跑過去,拿過他的槍後才發現,這把槍裡也早就沒有了子彈。這些因為驚恐而不知道節制的人,早在對鯊魚的時候便已經將子彈打光。
被這麼一耽誤,從船頭推進過來的黑色薄膜已經到了兩人的腳邊。壯漢咬牙用槍向薄膜上砸去,幾下之後,黑色薄膜和被子彈擊中時一樣,瞬間破裂開來。
其他打光了子彈的人見這樣做不會有事後,也紛紛效仿壯漢,用槍砸向無休止湧來的黑色薄膜。但事情卻沒有這麼簡單。有人稍微一大意,行走在薄膜之上時,黑色軟管便突然對著其彈來,連反應都來不急,便被包裹著拖入了大海。
一個兩個或許是偶然,但是當每一個接觸到黑色薄膜的人,都準確的被黑色軟管襲擊後。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那些黑色薄膜就是起著眼睛的作用。
在知道這點之前,還有很多人在用武器對黑色薄膜進行敲打,只要小心些不接觸進去也不會有事。但現在,大半的人都拼命往後躲避著,反而讓黑色薄膜覆蓋的區域越來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