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姝回到房間,快速地換好衣服,散下頭髮,回到窗邊。鄒琛仍在熟睡。
一夜未眠。
清晨,姜靜姝迷迷糊糊感覺到鄒琛坐起身,她睜眼,下意識問了一句;“殿下,今日不是休沐麼?”
“有些政務須處理,姝兒乖,好好休息。等我回來。”說完,俯身,低頭親吻了一下姜靜姝的額頭。
“好……”姜靜姝喃喃道,很快便睡了過去。
午時,外面的知了聲叫得喧囂不已。姜靜姝獨自一人出了東宮,低著頭,坐進了停在宮外的馬車。
向鄒侍從打聽出鄒琛今日的行程,姜靜姝悄悄地出發去尋他。
不可否認,昨夜,滕昱的的一番話在她的心中彷彿紮了根,她真的很想知道,大哥的死究竟是為什麼?安國侯府的榮辱早已和皇室融為一體,倘若皇室想放棄,侯府的命運就會終結。
可若去問鄒琛,對方又真的會告訴自己麼?
而且,令她怎麼也沒想到,鄒琛今日要去之地,竟是安國侯府。
彼時,鄒琛正坐在正廳,與姜尚相談著。忽然,姜尚的視線移到門口,有些不確定地道:“姝兒……?”
鄒琛一愣,扭過頭,看了姜靜姝一眼。
姜靜姝有些遲疑,低下頭去。
另一邊,二人繼續開始了交談,只聽姜尚說了一句:“殿下請隨我來。”便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姜靜姝見狀,向爹爹問候了一聲,便站到一旁等待。鄒琛隨後跟上,正要越過門檻,下一刻,卻被姜靜姝叫上。
“殿下……”
“姝兒,你怎麼會來?”
“殿下,是我不對,我不該跟著你來到這裡。可是我有一個困惑,不知可否向殿下您求證。”
“什麼困惑?”無端的,此刻的鄒琛似乎有些煩躁,語氣不是很好。
見鄒琛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姜靜姝的心沉了下去。下意識認定,對方是有什麼在瞞著自己,只想儘快打發掉她。
這樣想著,心變得頗有些酸澀。
她別過頭,輕輕說道:“沒……什麼。”
鄒琛看了她一眼,臉上不知是何神情。不再言語,轉身就走。
待二人回來,鄒琛正在門口與姜尚告辭。姜靜姝沉默了半晌,上前,同鄒琛一起坐入馬車。
一路上,二人皆不言語,空氣十分沉寂。
“殿下,現在可以打擾您一下麼?”
“你今天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鄒琛終於沒忍住,說道。
“殿下近日去安國侯府頗為頻繁,是為了杜若和四哥的事麼?”
“有一些事。”鄒琛含糊其辭。
若是以往,姜靜姝不會選擇繼續深究,可滕昱一席話,卻像咒語一般,不斷地在她腦海中盤旋,她還是開口了:“是什麼?”
“政事相關。”鄒琛只回答了短短几字,便不再說話。
見他這幅樣子,姜靜姝也賭氣,扭過頭,路上再也未同他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