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守著就行了,爹爹還有些話想單獨說給你孃親聽,乖啊。”
孫踏喬點點頭,接過孫老爺手上的酒杯,跳下地,跪在軟墊上磕了幾個響頭,便將杯中之酒緩緩澆在了棺前。
一股濃烈的白酒味兒傳來,“辣的”孫踏喬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霧。
孃親……
若你真的在天有靈,希望你可以保佑我身邊的人能長久地活著……
翌日早晨。
陽光普照,風高雲起,是個下葬的好日子。
路的前方高舉著一片白紙做的 白鶴與引魂幡,路的兩邊是一群看著眼生的人拎著花圈花籃。
一切準備就緒。
隨著陰陽先生的一聲粗獷而*的一聲“起——”,悲壯的嗩吶聲憑空而起,似要響徹雲霄。
渾渾噩噩中的孫踏喬一襲白孝衣,腰纏麻布帶,頂著兩個熊貓眼,扯起一丈多長的白帳,牽引棺木徐徐前進。
後方是震天的哭喊聲,可她卻無份加入。
到了墳地,孫老爺牽著孫踏喬走到一邊,棺夫們抬著棺材饒墳坑走了三圈,隨後重重地擱在坑前。
孫踏喬上前對著已立好的墓碑磕了幾個響頭,棺夫們喊著熱情的口號,抬著棺木緩緩直至坑的上方後,方才慢慢放了下去。
孫老爺拉起孫踏喬象徵性地朝棺木灑了幾把土,棺夫們揮起鐵鏟朝坑中填了一把又一把的黃土,高高地堆起一座新的墳冢。
哭聲高起,所有人在墓前輪番跪拜了一遍後,陰陽先生一聲“禮成。”
人群呼啦啦散開,成群結伴離開了。
剛還在哭喊的人們瞬間抹乾眼淚順著回去的路揚長而去。
一股悲哀強烈地湧上孫踏喬的心頭,她想哭,卻再也滴不出一滴淚。
“啊——啊——”
幾隻烏鴉掠過,在半空中留下瞬間的黑影……
涼風習習,引魂幡順著風搖著晃著。
一切,都結束了……
孃親被埋在了永世的黑暗裡,她的依靠,再也無法重見光明……
她的傷心難過,她本所擁有的乳名“彎彎”,也要被深深地埋葬……
從現在開始,她只要,活的開心……
那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