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間,已到午夜時分。
想到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成鍾決定轉移話題:
“雪蓮成,你我永遠是好兄弟,我們有大把時間聊天。
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我必須立馬給你說。”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明天可能會有一場惡戰啊。”
“惡戰?你又如何得知?”
本來有點犯困的雪蓮成,瞬間清醒,披個被子坐了起來。
“今晚的客人中有一位很不正常。”
“誰不正常?”
“魏尚東。”
“他怎麼啦,不是挺熱情挺友好的嗎?”
“第一個疑點是,作為蘭州大學的學生,他手上的老繭太厚了些。
雖然現在的工農兵大學生,也經常參加勞動,但畢竟大部分時間還是讀書,手心不應該有那麼厚的繭子。
我見面握手就注意到了這點。
況且,他的繭子大部分集中在右手虎口,讓我覺得,那很像是長期握槍的手掌。”
成鍾平靜地說出他的猜想。
“我也與他握手了,只是沒太在意啊。”雪蓮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第二個疑點是,從外貌上看,他也不像個長期生活在城市裡的年輕大學生。
他的面板有些太黑,也太粗糙了。
眼睛有些混濁,像是有沙眼病。
加上臉頰上兩片對稱的高原紅。
這些都是長期生活在青藏高原,也是長期在室外活動的重要特徵。”
成鍾繼續不緊不慢地分析道。
現在,雪蓮成只有連連點頭的份了。
他也認同成鐘的看法。
只是對於其中每一方面,都沒有成鍾想的那麼清楚透徹。
於是,他便像看一位偵探大師一樣,崇拜地看著成鍾。
“第三個疑點是,他似乎根本不懂當前的國家大事。
在大家熱烈談論國內形勢和國家大事的時候,他竟然一言不發。
這與他青年知識分子的身份極為不符。
按常理來說,像他這個年齡和身份的人,最有條件和激情關心國家大事。
他可以每天讀書看報,資訊比別人更多,也更靈通。
年輕人又是最愛發表意見,最能顯擺的年齡,他怎麼能忍住不說話呢?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那些國家大事。
甚至,當別人討論時,他完全聽不明白,也無法發表任何意見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