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帳篷的兵看了看領頭兵身後的霖黎,隨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霖黎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的想法得到了確認。
卿瑛瀾搖著手中的扇子,唇角勾起。
“陛下讓我在這兒等候多時了。”卿瑛瀾說道。
卿瑛瀾揮了揮手,領頭兵心領神會,立馬彎腰哈背出了帳篷。
霖黎削瘦的身形在卿瑛瀾面前絲毫不失氣勢,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帶著幾分冷和凝重。
“朕讓你久等?”霖黎嗤笑出聲,“雖說你不是我大庸子民,但久等本就是你這等人該做的事情。”
卿瑛瀾搖扇子的手一頓,他臉上沒有帶著絲毫不悅,依舊是如沐春風,笑面桃花,“大庸如今國庫空虛,君臣不和,早晚都會是卿國囊中之物。”
卿瑛瀾抿抿唇,“而陛下早晚會成為一個階下囚,何來讓我久等之說?”
霖黎不顧卿瑛瀾的話和目光,大步走到前面的披著虎皮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霖黎靠在椅背上,眼神慵懶地看向卿瑛瀾。
“早晚也是早晚,但現在朕依舊是大庸的皇帝。”霖黎說道。
卿瑛瀾搖扇子的東佐微微快了些許,帶著幾分意氣風發的模樣。
“很快就不是了,你前腳離開,便有人發現,如今正擁立霖婉婉當皇帝。”
霖黎閉上眼睛,眉頭微蹙,她早想到的,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嘖。”霖黎嘖了一聲,眼睛一片清明,不苟言笑,“這也少不了卿國三皇子的功勞不是?”
卿瑛瀾輕輕笑笑,“大庸皇過譽了,我不過是在盡我卿國的本分。”
“朕一直知道背後的人是你,但你可知朕為何不及時阻止你?”霖黎反問道。
卿瑛瀾眼中帶上了幾分迷茫,之後很快又帶上了幾分警惕,“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難道還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嗎?
霖黎緩緩搖了搖頭,唇角微微勾起,“朕並不想做什麼,但朕總不能一直吃虧不是?”
卿瑛瀾的手默默攥緊,眼底劃過幾分恨意,“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讓我順勢而為,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我卿國?”他恍惚了幾下,“不,不對,這不可能,大庸朝臣無一擁護你,國庫也一驚空虛,現如今來糧餉都……”
卿瑛瀾努力在腦子裡尋找自己哪裡出了錯,但這個計劃,五年,他一點一點的滲透,一點一點的掏空大庸,計劃周密,不可能讓霖黎做出防患。
“呵,你果真是霖君雲的女兒,和他一般狡詐,像一隻老狐狸。”卿瑛瀾諷刺道。
霖黎皺眉,提到霖君雲,不愉快的記憶又出現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她小臉一垮。
“關他何事,不過是動作太大,朕也不可能不知道,你在大庸做事,朕怎麼不會處處提防著你?”霖黎開口。
“原是如此。”卿瑛瀾瞭解了。
卿瑛瀾眼神一厲,“就算你知道了,那又如何?如今大庸已經成為一具空殼,只要卿國動手,那便能輕而易舉拿下。”
霖黎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是不可否認的。
她沒有要放過那些朝臣和霖婉婉的想法,只是可憐了大庸的百姓。
霖黎看向卿瑛瀾,眼中帶著一絲真切,“那便拿下吧,對於朝臣來說,朕是昏君,是暴君那又如何,朕沒有對不起他們。”
對於卿瑛瀾來說,這倒真是一個諷刺的說法。
卿瑛瀾掩蓋不住眼底的嘲諷。
“大庸皇現在還搞什麼大公無私?你應該清楚為什麼大庸的百姓們叫你暴君。”卿瑛瀾說道。
霖黎手撐著腦袋,打了個哈切,“趕了這麼多天,朕也累了,該休息休息,你下去吧。”
卿瑛瀾眼中更多了幾分疑惑,他咬咬牙,“大庸皇,這可是在我卿國的地盤,你別太囂張!”
而且這個帳篷明明是他的。
霖黎擺了擺手,“既然邀請朕過來,那就要好好伺候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