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那墓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了。
這時候,身旁的拓跋凌輕輕的戳了我一下,滿臉疑惑的說道:“喂,老表,你沒事吧?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你真的認識這座墓碑下葬的人?”
我回過神來,手有點顫抖的摸了摸墓碑,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這下面埋得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老人,我親手把他葬在這裡的……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成了南陵墓園陰氣最重的地方?”
拓跋凌微皺眉頭,隨後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頭,說道:“多想無益,咱們還是準備一下吧,那傢伙可能快來了。他生性多疑狡猾,不能大意,最好能一擊必殺!”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躁動的心情,輕輕點點頭。
等處理完拓跋凌那位情敵的事情之後,再查一下邋遢老頭子的墓這邊是怎麼回事吧!
拓跋凌選了不遠處的小樹林作為隱蔽的地方,這裡距離邋遢老頭子的墓,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勉強算是一處合適的埋伏點。
他拿出兩張符,給了我一張,直接貼在身上。
這種符籙是隱匿自身氣息的,拓跋凌很謹慎,按照他的說法,他的那個死對頭警覺性很高。特別是他圈養的厲鬼,感知能力很強,我們一定要做好防備。
身上的符籙只有兩個小時的功效,拓跋凌猜測那個傢伙在午夜十二點之前肯定會來,符籙的時效能撐到那時候就行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百無聊賴下,我低聲詢問關於拓跋凌那位情敵的資訊。
拓跋凌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他是嶺南張家的人,那個家族傳承久遠,甚至比我們拓跋家還要久一點。據說那個家族跟茅山黑巫術有很深的關係,具體情況我不太瞭解。那次被他暗算之後,我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年,然後又被關了一年的禁閉,家裡幾個死老頭子讓我以後不要輕易的招惹那個傢伙……”
從拓跋凌的口中,我瞭解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對於這個能和拓跋家相媲美的嶺南張家也產生了一點好奇心。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我好像已經遺忘了很久的事情。
在這塊墓地中,看著不遠處的邋遢老頭子的墓碑,我想起了曾經和邋遢老頭子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經說過的一些事情。
“問你個事!”我看著拓跋凌,低聲問道:“拓跋家有沒有什麼仇敵?嗯,或者說是因為某件事,追殺某個人,卻一直沒有成功,讓那個人逃了幾十年之久的!”
“怎麼可能?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事了?”拓跋凌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很乾脆的說道:“得罪了拓跋家,真的能值得被家族追殺的,從來都沒有人能逃脫過。要知道,既然到了追殺的地步,很顯然就已經觸犯了拓跋家的底線了,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別說能逃避幾十年了,能逃幾個月就已經很不錯了。幾十年的躲避,哼哼,除非他一直把自己埋在土裡……”
聽著拓跋凌的這番話,我心中莫名的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邋遢老頭子墓碑的方向。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得罪了拓跋家,被追殺,躲藏了幾十年……難道是騙我的?
還有,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父親跟我說的那些話。
對我圖謀不軌的人,都得死!
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趕緊把腦海中的這些念頭壓了下去。
嗯,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想多了對腦子不好,萬一真成神經病就太不值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空中的明月越來越亮,微微清風吹拂,小樹林枝葉搖曳。大半夜的在陰氣森森的公墓之中,膽子小點的人估計都不敢在這裡多待。
眼看已經到了半夜零點,公墓裡還是靜悄悄的,我和拓跋凌身上的那隱匿氣息的符籙都快失效了,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喂,你真的確定那傢伙會來?”我疑惑低聲問道:“咱們不會是白等了吧?”
拓跋凌微皺眉頭,喃喃說道:“應該沒錯啊!沒理由啊!這裡確實是海城最大的公墓了,他除非是已經離開了海城,要不然的話……”
話未說完,他猛地頓住了,目光一亮,朝公墓某個方向看去,同時還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