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洞,和張山海朝張家駐地的那個村子走去。
路上,張山海步伐輕重不一,身體有點晃,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看上去一副油盡燈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最後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
我當然不是關心他了,而是關心他的身體狀況,若是他在這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話,秦雪豈不是危險了。
他劇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口血,身體輕顫,對我擺擺手。
緩了緩氣,他深吸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我,苦笑著說道:“這幅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正常情況下,前段時間我就該換一具軀體的。只不過……唉,算了,抓緊時間趕回去吧!”
他雖然沒有細說,但是我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之前準備換一副軀體,就是我的身體,只不過中間出現了些許問題,所以他的計劃沒有完成。不過,我不信他沒有做兩手準備。
一直拖著這幅身體,估計是為了我得到的這彼岸花花籽吧!
彼岸花籽究竟有什麼用途,我不知道,但是看他之前那狂熱激動的模樣,十有**是跟他奪舍下一具軀體有關了。
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快到張家駐地的時候,張山海挺直了腰板,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身上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
我明白,他這是在偽裝,是怕他那個弟子和村莊裡的人看出來他已經快不行了!
之前的一幕我還記得,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我也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如果張青真的想殺張山海的話,當初在南陵公墓的時候,不去挖他的墳,不復活他,不就行了嗎?何必像現在這樣麻煩?
走進村莊,村莊中那些人還是那副森冷的模樣,冷冷的注視著我和張山海。
張山海龍行虎步,一臉淡然的神情,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是他的腳步輕浮,眼神中不時的會閃過些許的痛苦之色。他在強忍著,估計也不能撐太久。
來到村中那最大的院落時,張青站在院門外,靠在院門外一棵樹上,滿臉陰笑的看著我們。
“兩天了,師父,師弟,你們這是去哪裡了啊?”張青不陰不陽的說道。
張山海看都沒看他,直接走進院落之中。
我瞥了他一眼,也沒有理會,跟著張山海走進院落之中。
走進堂屋的時候,張山海猛地噴出一口血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腳下一軟,差點趴倒在地。
他的氣息變得極其紊亂,明顯就是快不行了。
我有些急了,急忙說道:“趕緊解開秦雪的禁制!”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噴到那水晶棺上面。鮮血灑到水晶棺上,頓時被水晶棺上那黑色的紋路吸收,緊接著,那些黑色的紋路宛若活過來一般,慢慢的蠕動起來。
張山海的手有些顫抖的按在了水晶棺的上面,手指勾勒那些黑色紋路,那些黑色花紋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快速的匯聚到張山海的手上,鑽進他的身體中。
當水晶棺上所有的黑色花紋都鑽進了張山海的身體之中後,張山海有些吃力的想要挪開那水晶棺的棺蓋,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了。
“快,快幫忙,我快不行了!”張山海呼吸急促,很是虛弱的對我說道:“禁止已經解除,馬上我給她解開命理糾纏,快點,沒時間了!”
聞言,我也不再猶豫,直接伸手使勁推開了那水晶棺蓋。
張山海手指顫巍巍的伸進水晶棺之中,點在了秦雪的額頭上,秦雪的額頭,出現片片黑色花紋,不過和水晶棺上的那種黑色花紋不太一樣。
那些黑色花紋同樣被張山海吸收,張山海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老臉扭曲,似乎在承受著很大的痛楚一般。
最後,當所有的黑色花紋都消失後,張山海連噴幾口鮮血,看著我,氣若游絲的說道:“給……給我……彼岸花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