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鐸斜倚在車門上,火車行進,帶動大片的罡風湧動,裹挾的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看著外面那飛速變換的景物,李鐸美美的吐了一口菸圈,他將煙遞給了唐永凱一支,唐永凱將其接了過來。
“咳咳!”
然而只是抽了第一口,唐永凱就被嗆得直咳嗽起來,他苦笑一聲,滿臉都是苦澀:“時間太久,已經忘了煙是什麼味道了。”
“忘了,那就從頭開始吧!”
李鐸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艾薇身負國仇家恨,尚且都能如此,更何況是你呢!”
“鐸哥,我明白!”
他的眼中閃耀著濃濃的狂熱,這份神情,反而使得李鐸有些毛骨悚然。
只是這個表情,只是在唐永凱臉上停留了片刻,就消失不見,一時間,李鐸甚至認為這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他深深地看了唐永凱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
至於艾薇想要做什麼,李鐸絲毫也不感興趣,他們與混沌一族的爭鬥,李鐸並不想參與,只是很顯然,所有與起源神族有關的人物都是他們的獵目標,如果混沌一族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他也絲毫不會客氣。
在這裡呆了半個小時,和唐永凱有一搭沒一搭的嘮了一會家常,李鐸就離開了。
看著那個倚在車門旁的蕭瑟身影,李鐸微微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唐永凱,他根本摸不透他到底是這麼想的,他給李鐸一種極為陌生且危險的感覺。
“把那個女人放了?”
凌風堵在過道里,顯然他已經偷聽很久了,他撇了撇嘴,說道。
“嗯!”
李鐸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以後遇到有和我一樣能力的人,有多遠離開多遠。”
鐵路破壞嚴重,一路上行進速度並不快,在第二天中午時分,列車終於來到了雲龍山關隘之前。
說是前方,其實相距也足有幾公里,再往前就是廢墟戰場,從雲龍山前改道分流的林江橫貫前方,至於那座跨江大橋,早已被軍方炸燬。
這個結果並不出人意外,只是修復起來,卻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最終列車停在了距離關口3公里外的青牛鎮上。
人要吃飯,燃料要補充,三輛加成列車,帶著兩萬人都極為吃力,更不用說兩萬人所需要的糧食了,此時到了這個地方,李鐸派出了幾十個小分隊,四處搜尋物資。
而他本人,則是帶著工程隊,火急火燎的前往大橋進行修補。
在其位謀其事,原本李鐸還認為吳青他們就是一群草包,全憑手下悍將打江山,然而現在他也做了首領,才知道其中的苦衷。
想要坐著喝茶,坐等成功?根本不可能!身為首領,就是那裡需要就去哪裡,哪裡困難,就獨自扛起大梁!
現在,李鐸就帶著數千人的工程隊,來到了雲龍山隘口前。
這裡已經是林江下游,水流湍急,江面開闊,一眼望去,足有三百米的距離,雖然不是雨季,然而看著那寬闊的江面,李鐸還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戰爭留下的痕跡依舊殘留,江中大量的斷裂橋面殘留,無數碎石廢墟在江中堆砌成了一個個小型島嶼,一些坦克的殘骸在清澈的波濤中若隱若現,到處都是森然的白骨。
幾個穿著防化服的科研人員來到江邊,取了一些樣本進行化驗,化驗的結果使得李鐸鬆了一口氣,水中一切正常,那些戰爭傾倒的神經毒劑,早已伴隨著江水,衝進了東方的大海里。
這座大橋被破壞的實在太嚴重,足足百米的橋面被完全摧毀,剛剛有人測過江水深度,最深處足有七八十米,這樣修復起來,難道可想而知。
看著那寬闊的江面,李鐸一陣心神恍惚,也不知道這樣的江河天險,喪屍是怎麼過來的,不過看著河底那大片的屍骨,李鐸也能猜得到當時的境況,無數喪屍躍入水中,甘願做了同類的路板,用生命,為同類鋪出了一條道路。
一旁已經搭起了帳篷,幾個自稱是工程師的*了出來,在圖紙上勾勾畫畫,探討著修復方案。
見李鐸進來,他們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恭敬的神色,暫且不管其中有多少真情實意,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狀態,就足以讓無數男人為之痴狂。
“誰是頭?”
李鐸問道。
“我是!”
一個地中海男人滿臉緊張,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