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
唐永凱滿臉的嚴肅,正色道。
“我清楚。”
李鐸點頭,“我的偽裝能力,除了你們幾個,我不會讓其他人知曉,畢竟……”
李鐸頓了頓,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軍方高層也害怕他們之中混進來一個偽裝的怪物。”
越野車極速飛馳,路邊的景物都化作了一片殘影,僅僅是五分鐘,極速前進的越野車就趕上了軍方的裝甲編隊。
作為前鋒,軍方的壓力最為巨大,與馮勇的小隊相比,這裡的戰鬥堪稱用白熱化來形容。
大量的倖存者吸引了無數變異喪屍,一頭頭喪屍從路邊店鋪和街道上絲毫著衝過來,隨即被炙熱的子彈掀翻在地,大量的倖存者滿臉的驚恐,抱著腦袋瑟縮在坦克的身後。
“草!”
一頭變異喪屍從越野車旁的街道上猛然的衝了出來,隨即一輛坦克上的高射機槍便發出了瘋狂的嘶吼,大量的子彈不僅把喪屍打成了肉醬,就連李鐸他們的越野車上也多了幾個猙獰的彈孔。
“瑪德,眼瞎?”
一發子彈呼嘯著在越野車的前窗玻璃上開出一個巨大的破洞,緊接著擦著唐永凱的耳邊呼嘯而過,嚇得他一縮脖子。
李鐸急轉方向盤,車子橫著擦出去四五米遠,堪堪的躲過了機槍的掃射。
“現在已經殺紅眼了,為顧全大局,他們不會再顧忌平民的傷亡。”
李鐸搖了搖頭,他看著地上那些渾身彈孔混雜在一起的屍體,也分不清哪些是人類,哪些是喪屍。
事實上,除了那些被裝甲編隊保護在中間的幾千人,大多數的倖存者都遠遠的跟在後面,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流彈掀翻了腦袋。
李鐸混雜在人流中,緊緊的跟隨在裝甲編隊的後面,看著那一頭頭被槍彈打死的喪屍屍體,李鐸的心中充滿著震撼。
裝甲編隊如同一道鋼鐵洪流,轟然的在喪屍群中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路邊的高層建築漸漸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的農田工廠。
出城了!
倖存者們不由得發出一陣陣的歡呼,人們喜極而泣,互相擁抱在了一起。
出城,意味著喪屍數量的驟減,也意味著,他們成功的活了下來。
不僅僅是平民,就連那些士兵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一路上,這一個營計程車兵早已損失慘重,很多人的子彈都打光了,步槍上著刺刀,在和喪屍肉搏。
就連張明少校,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久違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開啟頂蓋,看了看已經有些陰沉的天空,手中拿著一個擴音器,大聲的說道:“父老鄉親們,大家再堅持一會,到了前面的工業區,我們就停下來休息,明天中午,就可以到達軍區基地!”
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在絕境中,人們的潛力已經被完全激發了起來,混亂的人群中,很多人都是一路跑過來的,很難想象,一個個和平年代走兩步就要喘粗氣的城市居民,是怎麼能夠跟得上裝甲編隊的。
“看天氣,這是要下雨啊!”
一個乾瘦男人看著已經陰沉下來的天空,滿臉的苦澀。
“該不會是上次那樣的綠雨吧?”
一想到那造成了病毒爆發的詭異綠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看著頭頂那黑壓壓的烏雲,臉上也已經已經帶上了驚恐的神情。
恐慌就像病毒爆發一樣,迅速的蔓延,只是短短几分鐘,大量的倖存者已經慌亂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沒有車輛的倖存者,更是拼了命的向著遠處的工業園跑去,他們一個個恨不得肋下多生出兩張翅膀,眨眼間就可以衝入廠房裡面。
然而,秋初的雨季,總是匆匆來臨,最前面的人群離著工業園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瓢潑的大雨便轟然灑落了下來。
“快跑啊!綠雨來了!快點逃命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原本就壓抑著的人群像是被點著了的*桶,轟的一聲沸騰了,此時,無論是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是拄著柺棍的病患,每個人都雙腿齊動,如同一陣旋風一般,向著遠方的廠房跑去。
“別擠!別擠!哎呦!誰他媽推倒我了!”
一個腿腳不便的中年人被瘋狂奔跑的人群轟然推倒在地,頓時就有幾隻大腳踏在了他的身上,痛的他大聲罵了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擠掉了,求求你們快停下來吧!”
一個年輕的母親,哭泣著俯下身想要尋找她的孩子,然而已經完全瘋了的人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個落在地上的襁褓,眨眼間就被碾的血肉模糊。
豆大的雨點落在地上,北風呼嘯,隨著風聲傳來的,還有一片片淒厲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