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骨渾用了十秒鐘不到便將獨眼壯漢擊倒,圓形校場裡的觀眾先是一片愕然,沉默數秒後才爆發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白毛巾如鵝毛大雪般飛進八角籠裡。
吐骨渾躑躅了幾步,正猶豫是否該對獨眼壯漢痛下殺手,就在這時,火警鈴聲突然大作,場中所有人頓時懵了。
“著火了!”有人大喊道,圓形校場裡頓時騷動起來,“咣噹!咣噹!”數聲響起,圓形校場周邊的幾扇鐵門自行開啟。
“火災警報,請速撤離!火災警報,請速撤離……!”一個電子合成聲音反覆播報,賭意正濃的觀眾顯然對這無妄之災非常之痛恨,紛紛破口大罵起來,但他們腳下卻不慢,動作整齊劃一地朝門口快速移動,然後蜂擁而出。
只見滾滾濃煙從三四層樓高的某個位置不斷冒出來,吐骨渾根據冒煙的方向和位置判斷著火的正是剛才待過的休憩室,只是從圓形校場方向看過去那玻璃幕牆外觀與普通的鐵板無異,從外邊觀察不到裡邊的情況而裡邊卻可對外邊一覽無遺,應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玻璃。
“是休憩室?!”吐骨渾正轉念間,只聽“咔咔咔”一陣輕響,八角籠的某塊地板自行移開數米,露出一個方形洞口,洞裡可見一道鐵製階梯往下,鐵製階梯盡頭是一條通道。
“喂,上面的,不想死就趕緊滾下來!”地下通道里傳出人聲。
“喔!”吐骨渾大聲應道,趕緊朝那方形洞口走去,才走了兩步又停步,他抬眼看了看仍昏迷不醒的獨眼壯漢,復而上前去攙起獨眼壯漢的雙臂,然後往方形洞口拖動,很快,二人下到通道里,通道里有兩個穿著制服的獄卒在等候,這兩獄卒顯然是看過吐骨渾剛才在八角籠中的表現,對他那是一個客氣,趕緊上前幫忙攙扶。
三人七手八腳把獨眼壯漢抬到一個類似醫護室的房間內的病床上,然後一個微胖獄卒對吐骨渾說道:“吐骨渾,你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醫護室,沿著一條光線昏暗的走廊走了一會,來到一扇鐵門前,微胖獄卒將鐵門開啟,“吐骨渾,現在俱樂部那邊比較亂,所以還得委屈你在這裡待上一會,直到有人來認領你。”
“嗯!”吐骨渾點點頭,徑自走進房間,鐵門在身後關上。房間不大,但是設施還算齊全,雖然空間小了點,但舒適程度是外邊的集體大宿舍無法比擬的。
吐骨渾在洗漱池洗了一把臉,定了定神,然後倒了一杯溫水坐在行軍床上喝了幾口,腦海裡回閃著這一晚上發生的幾件事,一切似乎合情合理無可挑剔,只是這最後的火災有點蹊蹺……
吐骨渾躺到行軍床上,他很久沒有睡過這麼柔軟舒服的床了,很快一股睏意襲來,吐骨渾和著格鬥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吐骨渾被一陣開門的聲響驚醒,他睜眼時房間的鐵門已經開啟,率先進門的是那個微胖獄卒,他身後跟著一個笑靨如花的戎裝侍女,吐骨渾認出那侍女正是郝雛鳳的四個貼身侍女之一,叫冬菊。
“吐骨渾,醒了嗎?有人來‘撈’你了!”微胖獄卒笑道。
冬菊的雙手捧著一套新的囚服,她看到吐骨渾從床上坐起,微笑道:“吐骨渾先生,先換一身衣服吧!”
說著,她走上前把囚服遞給吐骨渾,然後自覺退到門邊,轉身不看。
吐骨渾把格鬥服換下,換上新囚服,說道:“換好了。”
“走,跟我來,我家公子和小姐都在等你!”冬菊說道。
“你家公子和小姐還好吧?”吐骨渾關切道,跟著冬菊出了房間。
“好著呢!”冬菊微笑應道。
“昨晚休憩室是不是起火了?”吐骨渾奇道。
“等見了公子小姐你自個兒問他們吧!”冬菊抿嘴一笑道。
二人在迷宮般的地下通道里左拐右拐,很快又回到先前的極限測試地下廠房裡,冬菊徑直把吐骨渾帶到場邊的另一個房間,先前一行人幾乎都待在這個房間裡,不同的是鮑科長換成了張丹豐。二人進門時他們一行人正圍坐在桌子上的數個電子螢幕前觀看昨天吐骨渾那場籠斗的錄影,從不斷變換的畫面看,似乎有多臺攝像機從多個角度進行拍攝,然後一個智慧程式正自動對吐骨渾的動作進行詳細的識別、分解、歸類。
他們看到冬菊和吐骨渾推門進來,郝五九遠遠站起來笑眯眯道:“吐骨渾,休息還好?”
“還好,”吐骨渾答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上午了。”郝五九答道。
“吐骨渾,身手不錯嘛!”郝雛鳳也站起來雙手抱胸道,投給吐骨渾一個欣賞的微笑,這是吐骨渾印象中郝雛鳳第一次對他笑臉相向,態度與昨天相比簡直是三百六十度轉變。
“過獎、過獎!”吐骨渾謙虛道,接著目光掃向四周,話鋒一轉,“你們誰能告訴我昨晚那火災是怎麼回事嗎?”
“咳咳!”郝雛鳳故意乾咳兩聲。
“我們放的火。”郝五九順手給吐骨渾搬來一張椅子,示意大家坐下說。
“這……?”吐骨渾坐到椅子上,回想起昨天那間奢華舒適的休憩室就這樣被郝五九他們一把火燒了,他有點搞不懂這些天潢貴胄之人的思維方式和做事方法了。
“哥哥之所以這麼幹是不想讓你殺了那獨眼壯漢。”郝雛鳳打了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