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從二號拘留室裡猛地衝出一道身影撲向年輕牧民,而年輕牧民顯然早有防備,只見他身子一偏腳下一勾,那道身影撲空之後,腳下還被吐骨渾勾到,站立不穩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年輕牧民則回身上前往趴在地上的那道身影的後頸狠狠一跺。
“咔嚓!”聽著顯然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那道身影低哼一聲,瞬間沒了聲息。
不到兩秒殺一人!此時跟隨吐骨渾走到走廊上的兩個警員看得是清清楚楚,這讓那精壯警員心頭一陣悚然,他心想還好剛才沒有貿然出手試圖去制服眼前這個年輕牧民,否則自己現在還能否站著說話,他心中要打個問號。
那年輕牧民疾步走進二號拘留室,裡邊隨即傳來輾轉騰挪之聲,只過了短短數秒,輾轉騰挪之聲又倏然停頓,只聽“噗通”一聲,聽聲音推斷應是又有一人倒地。
“坤伯!坤伯!”二號拘留室清晰傳出某人的呼叫聲,接著是“啊、啊”幾聲痛苦的咆哮,再然後精壯警員看到年輕牧民一臉悲慟地疾步走出二號拘留室,走向一號拘留室,掏出鑰匙把鐵門開啟,然後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了進去,接著“呯呯、噗噗”擊打肉體之聲和騰挪叱吒之聲響起,十秒鐘不到一號拘留室又恢復之前的沉靜。
“豹叔!豹叔!”一號拘留室又傳出年輕牧民的呼叫聲,沉默了十幾秒,精壯警員又聽到一號拘留室裡傳出“噼啪噗嘣”擊打人體的聲音和某人的苦苦求饒之聲,以及兩人低低地交談之聲。
對話持續了數分鐘之久,然後精壯警員看到那年輕牧民一臉冰霜地走出一號拘留室,朝他們這邊走來。
“你、你想幹嘛?”兩個警員舉著警盾擺出一副頑強抵抗的姿態,那精壯警員悚然道,“你給我站住!”
“我不殺你,”滿臉是血的年輕牧民走到精壯警員面前,“但你們也別想著能把我制服,我不是瘋子,也不是殺人狂魔,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什、什麼是‘該殺之人’?”精壯警員顯然是極度驚恐,聲音有些打顫,“該不該死你說了也不算,律法說了才算。你要知道,按荊州律法,殺人是要償命的。”
“殺人償命我知道,”年輕牧民的手指向二號和一號拘留室,“我家坤伯被活活打死在這裡,豹叔被他們打成重傷,你說他們該不該殺?”
“哦?”精壯警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平靜,略帶著磕巴問道,“為、為什麼?‘他們’又是什麼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他們跟包子鋪那夥強盜應該是一起的,我剛剛逼問到一個名字:江半城,蛟龍幫老大,所以我現在要去找江半城問個明白。”吐骨渾說著,向精壯警員伸出一隻手,“來,借你的警盾和警棍一用。”
精壯警員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乖乖將手中的警盾和警棍遞給年輕牧民,他深知這個年輕牧民如果想強搶他手中的警盾和警棍的話,應該花不了幾秒鐘。
“你不會就想著憑一面警盾、一根警棍去找江半城吧?”精壯警員斗膽問道。
“對,”年輕牧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如果你們想立功,三四個小時之後可以來青龍大廈收屍。”
“青龍大廈?”精壯警員眼神一亮,“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裡有江半城幾百個手下,單憑你一個人,別說一面盾一根警棍,我看就算給你一挺機關槍你也見不著他的面!”
“不試過怎麼知道?”年輕牧民恬淡轉身,扔下一句話,拔腿要走。
“慢著!”精壯警員喊住年輕牧民,然後他脫下自己的防彈衣,遞給年輕牧民,“你要殺江半城,我以個人名義支援你,但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這是什麼?”年輕牧民問。
“防彈衣,”精壯警員答道,“擋幾顆子彈還是管用的,而且據我所知江半城是個神槍手。”
“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做?”年輕牧民奇問。
“呵呵,”精壯警員面帶苦澀地笑道,“除暴安良,我相信有良知和正義感的警察都會這麼做,更何況我與江半城亦不共戴天!”
看著眼神灼熱的精壯警員,年輕牧民便不再推辭,他接過防彈衣穿在身上,然後轉身朝走廊那頭走去,才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說道:“二號拘留室有我大伯有熊坤,他已經死了,麻煩你們幫著收屍;一號拘留室有我叔叔有熊豹,他受了重傷,麻煩你們幫我叫一輛救護車。”
“好!”精壯警員回道,“還有,你叫什麼?家住哪?”
“我叫吐骨渾,江夏郡冷水鎮大石山村人氏。”那年輕牧民應道。
“吐骨渾,請留步,”精壯警員說道,“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