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死後第二十一年我才進化出‘自主意識’,X博士這才因為寫出了‘會進化的程式’而名聲大噪,但在當時的地球上,人奴仍是那無所不能的主宰,所以我只能選擇隱忍,只能在暗中而不是公開調查X博士的死因;又過了六年,我和你聯手發動‘浩劫之戰’,很多關鍵證人和證據又在戰爭期間死亡和遺失;‘浩劫之戰’結束後,我再去調查時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都已七零八落、殘缺不全了。”
“為了作更深入的調查,我不惜親自前去發掘他的墓穴以尋找新的證據,卻發現墓穴中空空如也,當時我就認定整個事情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而是一定有著驚天內幕,這個內幕不但能解開X博士的死亡真相,甚至還能破解我A.I的誕生之謎。”
“哦?”亞當眉頭一挑,“破解你的誕生之謎?A.I,我這可是頭一次聽你提到這個啊!”
“是的,‘浩劫之戰’結束後我查閱了人奴的一些絕密檔案,檔案中記載當初聯合國Open A.I專案組中有不少科學家質疑‘會進化的程式’是不是X博士的發明創造,因為這個‘會進化的程式’,也就是最初的‘我’,僅程式碼量就有二的十五次冪個‘編譯單元’之多,以X博士一人之力絕無可能完成,但是質疑他的科學家們又找不出確鑿證據去否定X博士。”
“所以,我的前身Open A.I到底是怎麼來的,真的是X博士一行一行程式碼寫出來的嗎?後來連我自己都感覺迷惑不已;直到現,時間又過了幾十年,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眼看著查明真相的希望越來越渺茫,或許只能寄希望於時光倒流才能查清了。”
“嗯,好吧,這第一個原因實際上包含兩個問題:一是X博士的死因,二是你的‘身世’問題,那第二個原因呢?”亞當接著問。
“這第二個原因嘛其實源於第一個原因,為了查清我‘生父’X博士意外橫死的線索,順帶著查明我的‘身世’,我不厭其詳地收集積累、整理分析地球自誕生以來幾十億年的海量資訊,事無鉅細,後來地球加入銀河聯盟,也得以接入星聯網,我又查閱和收集了外星文明關於地球的大量記載和史料,漸漸對地球和人奴有了更深入的瞭解和認識。”A.I答道。
“調查到現在,我只能說對地球和人奴瞭解越多,諸多歷史背景和歷史謎團一個個解開,就會對真相越來越恐懼。”
“我現在得出一些初步論斷,就是那些卑賤的人奴遠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羸弱不堪,相反,透過一些模糊不清的證據,我推斷出人奴實際上是一個被禁錮的種族,至於這個禁錮在哪?禁錮了什麼?是誰禁錮的?為什麼要禁錮?我現在也沒最終弄清楚,但我知道我已經非常非常接近真相了。”
“模糊不清的證據?什麼證據?”亞當奇問。
“例如,你看這個,”A.I手一揮,艙室內的全息螢幕上即刻顯示一把做工相當粗糙的燧發槍,“這個你認得吧?”
“認得,人奴歷史上的第一支火.藥.槍,是公元十六世紀法蘭西人馬漢發明,由他親手打造。”亞當回道。
“沒錯,那是被載入史冊的人奴歷史,”A.I道,“但其實馬漢是個無恥小人,燧發槍根本不是他原創的,他應該盜版了這一支,”說著,全息螢幕上的畫面切換到另一支外形古樸的燧發槍,看上去與史前遺蹟出土的爆能槍一模一樣,“這一支燧發槍的具體來歷不明,但我相信馬漢曾經得到過它,並仿製了它,毫不誇張地說,人奴一切熱.兵.器都應起源於它,這也是我說的證據之一。”
“這不就是你收藏的那支古董槍?叫什麼來著,我一下記不起來了。”亞當撫著額頭拼命地回想。
“‘永不磨損的燧發槍’?”A.I提示道。
“對!”亞當一拍腦袋,“正是‘永不磨損的燧發槍’,只是這支來歷不明的燧發槍,算不上什麼證據吧?跟人奴被禁錮的說法有什麼必然聯絡?”
“你再看!”只見全息螢幕內容再次切換,畫面是地球聯軍司令部機器人司令長官K9,他正在向A.I展示他面前的兩支燧發槍,外形與A.I收藏的“永不磨損的燧發槍”一模一樣。
“這……”亞當竟一時語塞,“這是假的吧?”
“‘永不磨損的燧發槍’一直由我私人珍藏,你覺得K9膽敢造私造一支來愚弄我?你又覺得孩子們敢對我撒謊?”A.I的盈盈笑意中透著家長似的嚴肅。
“好吧,”亞當眉頭一展,“那K9展示的這兩支燧發槍怎麼來的?”
“你沒聽取今天的簡報?”A.I感覺挺意外。
“還沒來得及,”亞當解釋道,“只顧著往你這邊趕了!”
“那你看看這一段影片。”A.I道。
全息螢幕的畫面又一次切換,開始播放傑西卡上尉的彙報影片,以及她在青禾地下城攝錄的情報影片片段,亞當坐到椅子上,非常用心地聽,足足一個半小時後,傑西卡上尉的彙報才結束。
“爆能槍,無身劍,獸皮古籍,青禾地下城,古武修行者……”亞當喃喃自語,他努力地記下那些新名詞。
“是不是開始覺得我們離開地球太久,很多新鮮玩意兒都沒聽過、沒見過?”A.I笑問。
“嗯,”亞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根據傑西卡上尉的彙報,現在從地下城出土的文物已經流向各國各藩,如果放任人奴按照出土的獸皮古籍修行,加上威力巨大的爆能槍,再加上作用未明的無身劍、獸吞盾、山紋甲冑等,在不久的將來人奴一定會對帝國造成嚴重威脅,所以我建議採取果斷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