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李一婉的後背被烤的火辣辣的。
李一婉看了一眼樹下靜悄悄的路面,輕聲地嘆息一聲,爹爹倒是快點啊,自己的後背都要被曬壞了。
李一婉正期盼的時候,遠方的林間有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在河流的附近邊緣停下,李一婉看著那個人支著耳朵,有些緊張。
不多時,王惜夏和那個書生挑著兩個大水桶出現了。
李一婉心中有些感慨,這麼個嬌小女子,被用來挑水實在是有些不盡人道。儘管這時代的女子會些武功,氣力夠大,但那諾大的水桶和惜夏的比例實在是...一言難盡。
爹爹派來的探子是個很黑的人,很瘦,身上看不到幾兩肉。兩條胳膊和兩條腿就像是細竹竿一樣,擺動起來讓李一婉想起了柳枝。唯一讓人注意到的是他格外有神的眼睛,像是燃燒著一股熊熊的火焰。
黑瘦探子做了幾個手勢,很快,便有幾人從河流另一邊包抄過去。
王惜夏和書生還在打水。
李一婉看去,包抄的一共有六人,速度很快,繞道了王惜夏和書生回去的必經之地,王惜夏和書生打完了水,挑在肩上,往回營帳的路上走。
二人毫無意外地撞上了向他們包圍來的六人,二人殊死抵抗,被五花大綁起來,不多時,黑瘦漢子又做了一個手勢,李牧和一人從河流另一面過去,在李牧過河的時候李一婉開始猶豫要不要自己直接把爹爹給淘汰掉,這樣對面就群龍無首了。猶豫再三,李一婉還是選擇相信了王絲絃,按捺不動。
李牧站在王絲絃和書生面前,給他們鬆了綁,一人上前打斷了書生的腿。
這麼狠。李一婉咂舌。書生倒在王惜夏身上,滿頭大汗。
李一婉開足了感官,感知能力放到最大,聽著李牧他們的對話。
李牧讓王惜夏回去,說是這書生突然身體不適,無法挑水了,王惜夏無法挑回去兩桶,讓王惜夏再叫兩個人過來。
李牧打得好算盤。書生腿斷了,沒有戰鬥力,鯉魚王那反而要派人照顧他,王惜夏再叫過來兩人,不知情的人也不會向自己稟告這些瑣事,只會一批一批過來送。李一婉心中只嘆好狠。
李一楓輕聲問,“要不要現在出擊?”
李一婉看向王絲絃。
王絲絃輕輕搖了頭,“現在出去,會被他們發現,他們待會肯定還要藏起來,不是藏在這面用剛剛的包圍戰術,就是埋伏在營帳到河流的必經之路上。如果是前者,他們過來的時候我們就直接出擊,如果是後者,等他們消失,我們繞過去,派兩個人回去跟惜夏來,其餘人悄悄跟在後面,但是不能跟惜夏碰面,他們很有可能會監視惜夏。”
李一婉暗驚,王絲絃也能聽清李牧的講話,她小看了王絲絃。
李一婉一行繼續按兵不動。
很快,李牧等人消失在對面。
王絲絃問李一婉能不能感知到李牧的位置,李一婉認真地感知了一下,答道,“大概聚河流一公里,四散開。”
“能看到我們嗎?”
“除非是繞遠一點。”
“行,你帶路,我們繞回去。”
李一婉帶頭下了樹,偷偷潛過河流,派兩人抄近路回了營帳,其餘人在李一婉的帶領下繞到了李牧一行人的後面,李牧他們螳螂補償,李一婉他們黃雀在後。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格外漫長。
王惜夏帶著兩個人走向河邊,兩人打水,李牧等人上前,包圍了他們,兩人象徵性地掙扎後束手就擒。兩人直接被淘汰出局。
李牧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二人對自己的出局好像好不意外。
李牧心中一驚。
“爹爹。”
李一婉帶著人,包圍了李牧幾人。不對,帶上李牧他們一共應該有十一人,怎麼現在只有十人。
看到李一婉的出現,李牧心中反而多了幾分釋然。
“你們很不錯,這如果是在戰場上,我就損失慘重了。”李牧也並無幾分在意,笑得很是坦然,“總不能就這麼放棄,來,我們戰鬥一番。”
李一婉心中思忖著,少了一人,看來印章應該就在那人身上,就算自己將爹爹十人淘汰,自己還要漫山遍野找那一人,最大的可能是平局,如果放了爹爹十人,他們也不一定會聚在一起,給自己機會,打定主意,李一婉揮手,示意將眾人包圍起李牧一行兵士。
李一婉扭頭想要問一下絲絃的意見,結果發現王絲絃不見了蹤影。
“王絲絃呢?”李一婉問筆墨。
“剛剛她就走了,什麼也沒交代。”筆墨等著一雙澄澈的眼睛,表示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