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時辰,兩人相繼吃完,秦雲舒隨他去府門。
出廳前,她拿著帕子,在他嘴邊擦拭,“有粥呢,若這樣出去,被朝官看到,笑話你。”
以往在兵營,戰事在即,他們吃飯都很匆忙,有時候剛吃完,或者剛躺下,戰役就打響。
哪顧得上這些,甚至有的兵,那一場戰役打完,米飯牢牢的粘在嘴邊,已不再軟糯。
府門處,馬車已備好。
以往,蕭瑾言都是騎著疾風過去,可現在,畢竟是一品大員,又有爵位,就要坐馬車。
而千里疾風,車廂繩廄系不住,便在後院馬廄裡,待蕭瑾言巡視兵營,再牽出來。
“走了。”
長指掀了簾子,蕭瑾言緩聲說道。
秦雲舒點頭,目送他朝著皇城方向去,直到車影消散,她才收回視線。
這個時辰,母親已經起身了。
思及此,她就要轉步。
“秦姐姐。”
一道嬌響,伴著車軸轉動傳入耳中。
秦雲舒頓住,一聽這聲音,她就知誰了,為了何事而來,她也明白。
“思雁。”
馬車吐,杜思雁揚起車前簾,無需人攙扶,徑自跳了下來。
“秦姐姐。”
她笑著走近,定北侯回來的那日,她就想過來。
可她想到,新婚不久,定北侯領命前往紅河,幾個月後才回來,不消旁人打擾。
所以,她按下心思,在府中耐心等著,直到今日。
秦雲舒不和她兜轉,挽住她的手將她往府內迎。
“楚郡王很好,災情已經控制,堤壩也重新建造,按照新方法,我估計,明年能回了。”
這次春年,也是楚連城和杜思雁成婚的第一個新年,終究分隔兩地。
堤壩建造,並非朝夕,明年年底能趕回來,速度就算快的。
而杜思雁和她不同,侯府人少,除了後院粗使丫頭,院中只有一個伺候的柳意。
老夫人和凌天的院子,小廝丫鬟全無,全府都是士兵巡視值守。
管制起宅院來,秦雲舒得心應手,毫不費力,每日看個賬本就行。
而蕭瑾言請來的大管事,辦事能力強,特別是算賬。
所以,她只需過目,沒有問題即可。